孔雀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不说话,就这样抱着。她真是像猫,现在只敢抬头偷偷的觑他一眼,然后赶紧又把脑袋埋了回去。就像做错了事情生怕被罚一样。祁北斗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还心疼,这个娇娃娃哪里舍得再多吼她一句咧?
“北斗对不起,我错了。”她的声音闷闷的,也不肯抬头。
好咧,错也认了,哭也哭了。祁北斗心里的闷气也生完了。他轻声问孔雀,“是不是真的不哭了?把头抬起来给我看看?恩?”声音不知道有多温柔,低低磁磁的,说得人心醉。
“不,妆花了,蛮丑。我不给你看。”这个时间还记挂自己美不美,北斗还真是要被她折服了。他伸手抬起孔雀的下巴,仔细的端详了半天,“漂亮得不得了,哪里丑了?哪个敢说丑?”说得还叫一个真切哦。
“骗人!你就喜欢骗我。你今天就是撩我撒。什么带我来玩,骗人的。我走的!”你越哄她越拧,不哄又不行。这叫祁北斗怎么办哦!
沈博雅还不是看得难受,他哪能劝咧?他要是上前了,那估计就是火上浇油了。他站在一边尽力不往祁北斗和孔雀的方向看,不过剩下的人未必会放过他。李澥凑过来神色暧昧,“怎么,你还跟那个孔雀混上了?小心北斗搞你的人咧?”
半真半假的玩笑话。不过较真起来,李澥王渐染和那个张启明,都算得上是祁北斗身边的“近臣”。这几个人,无论他做出几胡来的时候,都是铁会支持他的。沈博雅只是挑了下眉毛,“哪敢,不过是那位公主一时胡闹罢了。”
待这几个人再看过去的时候,祁北斗也终于是把孔雀劝熄了火。她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人,任性,玩一哈就算了,玩多了,是要出事的。聪明的耍脾气才是明智之举。她借着北斗递来的纸把眼泪擦了擦,吸了吸鼻子,“我能不能先走啊?”
北斗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走咧,你觉得我们还能开车回去的话?先去开个房间休息下。看你哭都哭累了哦!”
他要走,全场的人都不依。不依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得放行。喝不够的人继续转战下半场,喝得够的想提前离场的就先走。张启明半带着玩笑的问沈博雅,“你是跟着我们转战,还是已经体力不支了?”
“去,怎么会不去?”短短时间里他已经把自己调整得好好的。挑眉转目之间又是那个风情万种的沈博雅了,连嘴角边的那点儿苦涩,都消失不见。
这才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妖孽沈博雅。他从来不会显露出担心和困惑。他应该永远神采奕奕光芒四射的人。
可惜他的心里现在住着一个可怕的恶魔,正在一口一口的吞食那些轻薄的假象,撕裂完美的假装。慢慢的让他显露出本来的表象。种下那只恶魔的,正是孔雀。
酒是一杯接着一杯的人,眼波是一个接着一个递,身边的女人走了又来,心里的窟窿却像个无底洞一般永远都填不满。灯光昏暗气氛暧昧,红唇仅在咫尺之间。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他懂那些逢场作戏的道理。他也是个乐在其中的高手。
一炉龙麝锦帷旁,屏掩映,烛荧煌。禁楼刁斗喜初长,罗荐绣鸳鸯。山枕上,私语口脂香。
香艳绝伦的场景如梦似幻的在沈博雅的脑里浮现,但是偏偏现在心里止不住的妒忌。他想着她的唇落在另一个男人的嘴边,她的手环在另一个男人的腰上,她的胸/乳被另一个男人所抚摸,她的声音为另一个男人所吟哦。
得不到的才想要,挂住的人儿才是最美的。
只是喧嚣也掩盖不掉沈博雅心里的悸动,他一杯酒又一杯酒的落肚,只想忘,只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