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紫之中,突然响起几声雷鸣,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好似将一切又蒙上一层薄薄的水幕。只是,焚天诀幻化出的火焰又岂是普通凡尘之水可灭的。

林熙有玉佩护着,雨水并不能浇进分毫,只是同雨水降下的还有数不尽的冤煞之气。

一股杀戮嗜血之感从心底猛然沸起,几乎在一瞬间便灼红了他的双眼,他紧闭双眸,强压下心中的杀伐之意,再睁开时就看到被焚天诀极炎在空中映出的紫幕上漂浮着一个人影。

白衣翻飞,貌已倾城,光是看着就感觉一股沁凉从脚心升起,游遍全身,不是李初云还会是谁。

只见那浮在半空的人张了张嘴,接下来的几句话犹如惊雷般在心底炸开。

他说:“你拿什么与我在一起?普通人的寿元不过百年,而修仙之士的寿元却是少则数百多则千万甚至永恒。待你老死化作一堆枯骨,我却是风华正茂,你拿什么与我相提并论,拿什么与我相携白首。”

就算这个“李初云”不是真的,他说的话大概是林熙这辈子最不想听亦是最不愿想起的话,因为正如那人所说,自己已是个废人。

就算他的师兄真心不在意这个,他却是不能不在意的,毕竟又有几人想让风华正茂的心爱之人看到自己垂暮老矣的样子。

于是心底的那些杀戮之中又多了抹恨意,恨天地不公,更恨自己的无能卑微,连心爱之人都不能守护。

这时,空中的“李初云”笑了,表情也一瞬间温柔了下来,凤眸间魅意流转,仿若春风拂面,“你可以废了我的修为。”

被杀戮和恨意折磨的林熙眼前一亮,不得不说他动心了,一人老去或许无法接受,但若二人一样,找个地方做对寻常夫夫,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不也是美事一桩。

将他的双翼卸去,变得与自己一样卑微,或许就能把这份感情留的再久一点……

空中的人接着说道:“灵宝虽然自含天地灵气,确实不能储存他人身体的,我只不过是仗着是玉佩的主人的身份,将里面自己的神识和自身灵气绑定,再由你的鲜血为引使用我自身的灵气罢了。你只需用自己的鲜血将玉佩染红,我全身的灵气便可散去,那时,我就变得与你一样了。”

“变成一样了……”这句话像是魔咒般一遍遍在林熙脑中重复,他抽出一把银色匕首,将刀背轻轻在自己的另只手腕上摩挲着。

这匕首还是当初刚上山时李初云怕他被青思玩死特意送他的……

往事历历在目,却是下不去手。

林熙轻抚上刀刃,血红的双眸透出点点迷茫,不知道这份自私是对是错。

竹林再大也有烧尽的时候,眼看着紫色的火焰越来越少,空中的人也越加的模糊起来,直到最后一根绿竹燃尽,所有的火焰彻底清散。

大雨骤停,天空再次变得蔚蓝,周围被烧出一片约有百十见方的空地,远处仍旧是一团白雾。

“可惜,可惜……”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惋惜之意,下一秒林熙身前变多了一个拄着木拐杖的老者。.

这老者头须皆白,身材瘦弱,穿着件灰色的长衫,后面披着待帽子的黑斗篷。

随着天空放晴,林熙心中的杀伐之意早已褪去,恢复到之前的澄明,想到刚刚他被迷惑要伤害他家师兄的事情瞬间瀑布汗,羞愧的将匕首重新收起。

那老者接着说道:“想法不错,可惜意志不坚,易惹心魔,且阳身已废,就算勉强痊愈,终是难成大器。”

林熙听出这声音与刚刚自己争辩的声音一样,疑惑道:“你谁啊?”

那人也不隐瞒,捋了捋胡子,笑道:“我是镜仙。”

有些大乘修士渡劫之后不愿飞升,便将自己的元神拘进某件灵宝里,自称散仙。

林熙惊愣,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如今的修仙界早已资源紧缺,人才凋零,能熬到大乘境界的都是有大气运的人,怕是整个修仙界加起来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盼飞升还盼不过来,哪舍得拘禁自己的元神当什么散仙。

“你真是神仙?!”

”这镜仙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摇头笑道,道:“我不过是个散仙罢了,每个人选的路不同,结果也自然不同,这是我选的路,亦是我的天道。”

若是向刚刚那样对着干林熙还知道说些什么,现在这人心平气和的跟自己唠嗑,反倒有些不知所谓,只得点点头“受教了。”

那镜仙叹息一声,“你活在因果之中天道之内,却又蔑视自己的道,无视因果,又逃不脱自己的心结,真不知把雷昭镜交给你是对是错。”

林熙的嘴角抽了抽,他可没忘守在外面的百里晨,就算宝贝落在手里怕也是易人的,就连自己这条小命恐怕都有问题,“那就别给了。”

“你可知这是哪。”镜仙老头换了个话题。

“哪?”

“雷昭镜内。”

林熙险些喷出口血去,他特么怎么进到雷昭镜内部的?

镜仙道:“是缘分,也是因果。”

林熙疑惑的打量着他:丫的,你怎么知道老子在想什么。

镜仙:“咳咳,你的表情说的很清楚。”

“……”林熙哀怨的瞪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百里晨,“对了,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禁制阻挡修为高的人进入?”

镜仙否认,“没有,只不过雷昭镜已经完全搅乱了这里的地气,导致生死之气絮乱,修仙讲究炼气化神、炼神还虚,自是受不了这里的气,所以修为越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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