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尔,那个…照片收到了吗?”

“收到了是收到了,这些莫名其妙的照片是怎么回事?我说你果然是笨蛋吗?本来今晚我想自己一个人好好的安静一下的,结果计划又被你打乱了…”

【我…我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当注意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后,菲利尔立刻停下了话语——只可惜,说出的话,总是如同覆出的水,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

事实上,每次每次每次,不都是这样吗?为什么那家伙不能有点常识?为什么自己不能哪怕稍微坦率点?

为什么,我们明明是恋人,却感觉总是那么的遥远?

“啊哈哈…嘛,基本上来说,我大概也能猜到你的反应了…不过既然还这么‘平静’,看起来菲利尔还没有看懂我的意思啊…”

疑惑的表情,毫不掩饰的出现在菲利尔的面上。

虽然自己这边,为了不让他看到脸上的泪痕,所以关掉了可视电话功能,但是对面似乎并没有这么做——凝视着手机的屏幕上,男孩的脸——距离太近,他在什么地方被身体挡住了,看不真切。

不过,他笑着,和平常不一样,没有因为菲利尔的话而露出失望或者受伤的表情——虽然自己也曾经怀疑他是装出那个样子,不过现在看起来,那个笨蛋根本没有那种演技。

【照片?是说照片吗?】

立刻把画面切换到之前的照片项,菲利尔一张又一张,审视着那四张照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又或者,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有期待。

只是,每张照片对应的回忆,不知不觉,已经只能记得美好的部分了…

第一张照片——第一次约会的地方,现他喜欢在自己面前耍帅逞强的地方,ood;

第二张照片——一起看烟花的广场,觉察到他恶趣味外表下认真时的善良,u;

第三张照片——共同踏过的长长街道,注意到他想对自己道歉却又一句话说不出来的可爱,mey,

以及第四张照片…第一次看到他惊慌成那样,让人忍俊不禁却又感动的样子,me…

菲利尔,这个幼稚到极点的“暗号”,又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心既然已平静,这么简单又幼稚的暗号,如何能够看不明白?

零点将至,不知道是否神的恶作剧,庆贺圣诞的烟火礼炮,正好在这个时候响起。

本来黑暗的房间,即使隔着窗帘,也能感受到天空中的耀眼。

比星空还耀眼,由人类自己所创造的光彩下,路卡突然投出了直球,向菲利尔起誓从此之后一同度过余生的誓言。

“……”

“菲利尔?嗯?菲利尔?为什么不说话?”

“你…你是笨蛋么!?”

“咦?”

“突,突然这种暗示,你,你是又想挨揍了吗!?你…你…”

这不是自己希望的么?为什么要这样慌乱?只要正面接受不就行了?

心中似乎有一个人不断的这么逼问着自己,逼着自己立刻对着那边说出那个可是,对一个刚刚完全否定了自己的恋爱的女性来说,心中到底是喜悦,幸福,还是恐惧呢?

恐惧着,不过是那个家伙为了报复自己之前那样欺负他的恶作剧;

恐惧着,自己到底是否有资格和觉悟接下那份承诺;

恐惧着,这一切,只是孤独的自己的幻觉——

“呼…菲利尔…”

“干,干什么?你这家伙,这样戏弄我,别以为…”

“我是个笨拙又糟糕的男人…啊,不,像我这样的家伙,恐怕离‘男人’什么的,还有几千公尺的距离吧,只是个幼稚的小鬼罢了。”

“……”

“我呢,一直以来,连你不喜欢我的那些恶作剧都不知道…甚至一直以为那样做总有一天能博得你一笑——如果不是菲特酱实在看不下去了跟我说,我大概还会一直那样子吧…”

“虽然想让你高兴,但是我却老是忘掉你喜欢安静的地方,每次都把你往人多嘈杂的地方带,明明注意到你眉角皱起,也因为是我自己喜欢的地方,所以忽略了…”

“即使想和你更进一步,我却从来不顾气氛,不顾场合,不顾你的心情…只顾着自己的一股子热血,自私的要求这要求那…”

“但是,就算我是这样糟糕的混蛋…就算我是如此笨拙的笨蛋…”

“我也希望你能幸福,我希望我能给你幸福…”

“我深信,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还要喜欢菲利尔琳娜.古尔兰托斯。”

“所以…”

“我拒绝。”

“诶…”

冷冷的声音,从女性那边传来,打断了路卡后面的话——然而,如果能看到她的表情的话,就会现,泪水下的,是勾起的唇角——

“这种话…应该当面说吧…你这个笨蛋,无论什么时候,总是…”

“吓我一跳…原来如此,那么,窗帘什么的就没有必要了。”

——惊愕的回过头去,伸出手指,操控着魔力弹,直接削掉了窗帘的路卡,隔着那层落地窗,笑着看着自己。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雪——所以他的粉红色中长和黑色毛衣上,都落上了点点的积雪。

“…你果然是笨蛋啊…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里了?”

“大概是菲利尔你刚刚拉上窗帘后。”

“那可是一个小时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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