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非,你要是不开心,可以直接说。”焰阳沉声道。
乔小非一脸莫名:“我没有不开心啊。”
“你不需要说这种违心的话。”
“我是全心全意想要帮你的!”乔小非一脸诚恳。
焰阳黯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有些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等吃完早饭,你就可以在自己房间里看这座模型了。”
跟在焰阳身后走出房间,乔小非落后了几步。
“为什么你要故意说那些话?”小宗出现在身边。
“有吗?”乔小非耸了耸肩。
“皇帝和以前那个小非的事,你是能猜到的吧,为什么故意要用不伦不类的事来刺他?”
“就是因为我能感觉到,所以才会这么说的。”乔小非望了一眼焰阳的背影,发现不像昨日挺得那么笔直了,“我一看到他,我心里就难受,那不是我的感觉,是那个小非的。这种情绪在遇到其他任何一个相识的人都没有的,这怨气该有多强烈才会留在这具身体里?”乔小非顿了顿,又说,“他一定很恨他!”
“老实说他是皇帝,又是个兽人,还能指望他什么?”
“如果他有心对小非,又怎么会舍得他伤心呢?如果他不过把小非当玩物,又弄些小玩意儿讨好他干什么?我最烦这种反复不定的人了。”
“小玩意儿?”小宗苦笑,“有个词是形容某样东西值钱的,就是价值连城,现在在你眼前的可是真真正正的一座城,你把这称为小玩意儿?”
乔小非淡淡一笑:“没用,不如一块面包来得实在。”
焰阳发现乔小非越走越慢,回头问道:“怎么了?”
乔小非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对了,三月他在不在你这里?”
“三月?”焰阳眼中流露出茫然之色。
“就是保护我的那个,白色眼睛的。”
“哦。”焰阳想起来了,“他是在这里,被我关押着。”
“关着?你关他干什么?他人在哪?”乔小非惊道,“快把他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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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牢房里,潮湿腐臭,三月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老鼠在他身边爬来爬去,一点不畏人。
他的身上也散发着异味,那是伤口在腐烂。
牢房管饭,不管治病,进了牢房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管过他,他所受的重伤,也始终没有得到医治。
不断地流血,化脓,发臭,如果不是靠着兽人强健的体魄,和他坚强的意志,早就死在这里,然后在某一天被狱卒发现,拖出来随便埋了。
一道道牢门被打开,乔小非用百米冲刺地速度向里面跑去,焰阳碍于身份,不能像他这样狂奔一气,只能快步在后面跟着。
“小非,你跑慢点,不差这几分钟,我让人带他出来也是一样的。”
乔小非也不理他,只顾自己跑,催促守卫打开牢门。
“三月!”乔小非扑了进去,一把抱住他。
三月睁开混沌的眼,努力看清眼前的人:“小非?”
如果不是三月,恐怕自己早就小命不保,现在看到他这副模样,乔小非内疚不已。
闻到牢房里腐臭的气味,焰阳掩住了鼻子,对守卫下令:“把他抬出去,把医生叫来。”
乔小非强烈要求把三月送到自己房间治疗,但是看着这个白眼兽人不人不鬼的样子,焰阳执意不肯,最终两厢妥协,把他安置在了乔小非房间的隔壁。
医生们把他清理干净,一阵忙活,把他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三月烧得很厉害,如果再晚几天医治,怕是脑子都要烧傻了。
乔小非陪在他身边,摸着他的额头,一步都不肯离开。
而焰阳就好像是个局外人,虽然人在房间里,可已排斥在外。
焰阳孤零零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躺在床上的只是一个低贱的白眼,一个平日里匍匐在自己脚下,都不会正眼去瞧的白眼,此时却占据了乔小非所有的心思。
自己身为一国之君,比白眼高贵千倍万倍,却完完全全被他忽视了。
看得出来,乔小非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以前也在乔小非身边见过这个白眼,可明明那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为什么现在会那么紧张呢?
嫉妒,自己竟然在嫉妒一个白眼!宁可躺在床上的是自己,有他照顾着,可以什么都不管。
焰阳握紧了拳头,凸起的骨节泛出白色。
“行了,小非,他已经没事了。你早饭都还没有吃呢,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焰阳说。早饭送来有一会了,但是一点都没有动过。
“没事?这能叫没事吗?是他救的我,你不去关那些想杀我的人,关他干什么?”乔小非怒道,当着众人的面就埋怨了起来。
其他人都被吓得不轻,一个个埋头做事,不敢去看皇帝表情。
对像焰阳这样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面子更重要呢?当下口气也有些生硬:“其他人我也有处罚,他明明一直在接触你,却不把你带回来,也是心有不轨,我没有当场处死他,已是看在他跟了你多年的分上。”
“是我不想回来,不关他的事!你就这样把他往牢房里一丢,跟杀了他有什么两样?”
白云也被乔小非说话的语气吓到了:“小非,别乱说话,三月他没有生命危险,你大声嚷嚷会吵到他,影响他恢复的。”
看了眼奄奄一息睡在床上的三月,乔小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