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鸡这事,很平常。

养山鸡这事,也还算普通。

阿哥府养山鸡,而且还是养在侧福晋居住的院子里,那就不能算是平常普通,甚至不能算是正常。

废柴忧郁地趴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鸡飞狗跳的热闹场面,自觉十分的苦逼。

天杀的小怪,在它锲而不舍的坚持下,在老康欢乐无比的首肯下,在某九万般无奈的服从下,那窝山鸡幼仔就成功的跟着回京的大部队到了北京城,进了九阿哥府,驻扎到了她这个侧福晋的院子里,让她深切体验到农家之乐。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顿时就遭到了虐待,简直就是焚鹤煮琴之类的暴殓天物。

唯一让废柴觉得欣慰的是,有鉴于她这里农家乐陶陶,鸡飞狗也跳,基本杜绝了府里其他人前来观光的可能性。

最大的遗憾就是某九没能跟潮流保持一致,他仍然面不改色的该来还来,就算偶尔不巧踩一脚鸡屎之类的也依旧故我。

对此,废柴表示,真的英雄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娘的,她郁闷死了!

在废柴同学窝在自己院子里伤春悲秋无病□的时候,某九正端着茶碗听下面的人回话。

“兰主子产后体虚,太医说如果用野山鸡熬汤最是补血养气,郎主子院里正好养着几日,奴才想不如就从那里直接抓两只……”

某九眉一挑,目光如刀直直地就剁向了跪在地上回话的奴才,一脚就踹了过去,“主子院里的东西也是你这奴才能惦记的吗?”

“爷息怒,奴才错了。”内院管家额角的汗顿时就下来了,心说兰主子这次可是害死我了,以为她替爷生了位小阿哥如今恩宠正隆,不过是要只山鸡也不是什么大事,结果谁诚想硬是踢到了大铁板。

“是谁的主意?”

“是……”

“说实话。”

“是兰主子想吃山鸡。”

“哐”的一声清瓷茶碗就摔到了地上碎成了片,某九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想吃山鸡就到外面去买,有钱还怕买不到。告诉她,别惦记不是自己的东西。”

“嗻。”

“滚下去。”

内院管家灰头土脸的退了下去,到门外才抬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直呼好险!

某九在屋里踱了两步,带着一身怒气就往外走。

他到废柴的院子时,废柴正抓着一把玉米喂鸡,院子里野鸡纷飞,咕咕咯咯汪汪交杂,很是热闹,倒是废柴的神情显得颇是惆怅。

“这是什么个表情?”某九的目光扫了下院里伺候的人,“你们谁惹主子了?”

冬喜做为下人代表回话说:“回爷,我们没惹主子。”

某九索性就直接问本人了,“萍儿,你这又是怎么了?”

“奴婢惆怅。”废柴倒也诚实。

某九乐了,“惆怅什么?”

废柴就蹲了下来,一粒一粒地往院里扔玉米,说:“这得养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栏啊。”目光幽幽地瞥到某只山鸡华丽的尾巴上,“宰得太早尾巴就不够华丽。”

某九在她身边也学她一样蹲下,从旁边的罐子里抓了把玉米也很农家乐地撒了喂鸡,一边很不经意地说:“太医说山鸡对产妇身子很好。”

“哦。”野味含的蛋白质高这很正经,补血养血什么的确实不错。

“要不你给刘氏送过去一只?”

废柴斩钉截铁地说:“有尾巴的不送,奴婢还想养大了拔了当装饰。”武生头上那帽翎漂亮着呢,比如京剧里的《吕布戏貂婵》里吕布耍翎那功力,简直堪称一绝。

某九一下子就笑开了,“爷就随便说说,你养的东西自然是你自己吃,别人想吃让他们去买就是了。”

废柴瞥了他一眼,心说:姐知道你凯,大家不宰你宰谁。

“小阿哥还好吧?”

“想知道自己不能去看?”

格老子的,姐要不是身处这大宅门里姐肯定去看,小孩子比你们纯洁可爱多了。但姐如今这身份地位,靠之,去了不定就会生出点什么事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那一刻,废柴森森地蛋疼了。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她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这些大宅门里暗涛汹涌的,她受某九待见那不知道多让别人眼红呢,万一人家来个借刀杀人啥啥的,她觉着还是蹲戏台下看戏比较爽,实在不想上台去搅和。

宅斗这事吧,那绝对是要重在旁观的,参与神马的都是浮云。

刘氏刚生了九阿哥府里的第一个小阿哥,如今那正风头正劲,估摸着想搅和的人不少,听某九刚才的话,有人把主意打到她院里的山鸡身上了,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想趁热打铁挫磨她一下。

啊呸!

几只山鸡也想挫磨人,也不知道她们想什么呢,要不是为了等那几只雄山鸡尾巴上的毛,她早宰吧宰吧自己吃了。

“奴婢还是不去了,小阿哥在咱府里金贵着呢,奴婢听到小孩子哭就头大。”

“那以后你自己生了孩子怎么办?”

“不是有奶妈嘛。”

某九就忍不住对废柴侧目了一下,“爷瞧你平时跟四府里的几个小格格也挺亲近的嘛。”哄孩子挺有一手的,那份耐心说她是亲额娘都不为过。

“奴婢面嫩,小孩子喜欢呗。”废柴很是不要脸的说。

某九不由得就被噎了一下。

小怪突然就跑过来一头钻进了废柴的怀里,把她直接就撞倒在地,很欢乐地就帮废柴洗了把脸。

“呸呸……”废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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