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又去塞上避暑渡假了。
废柴这货这次拖儿带女的跟着去了,她还看到了据史料里记载着在这个时候尚需人扶掖而行的某八。
她瞅着某八那健步如飞的样子,怎么都觉得史料上那“半年后仍需人扶掖而行”的描述十分扯淡。
说起来,某四是真不地道啊,人家老妈死了,你还让史官书面调侃人家孝顺?她实在怀疑这究竟是某四在台上的时候让人写的还是后来小四四乾隆上台后让人给修的?
说实话,她觉得小四四同学干这事的可能性极高。
废柴难得找个空闲的时间,实在是拖儿带女的身边一直闹轰轰的,这会儿那几个上课,被别人拐走的,睡觉的,总之她清闲了,所以她便领了小怪散步去了。
当然,鲁泰永远是背后灵一样的存在。
一身的旗头正装,旗头上的钗环在风中摇曳,容貌清丽的废柴站在碧草如茵的草地上,迎风而立,风吹得她的旗袍裂裂作响,远远望去就似一幅画。
远处骑马奔近的人急急拉住了缰。
真想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去!
废柴站在在天高地阔的地方忍不住就有了一种奢望,近来周围的气氛有些压抑啊,隐约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她做为老康的直系下属想当缩头乌龟的冲动与日俱增。
那个傻啦巴叽的二哥哥哦,前面恁老爸张开了布袋等着你。后面,你一群兄弟赶着你。中间,你那帮不靠谱的幕僚随从催着你,你说你不死谁死?
废柴抬起脚,在小怪的身上顺了几顺。
小怪扭头“汪汪”了两声,很不客气的把她鞋上的一绺流苏给咬掉了,以示抗议她的不尊重。
“下次不让冬喜缀这东西了,小怪老喜欢咬了。”
鲁泰朝天翻了一眼,心说:您要不老去蹂躏它,它能没事老咬啊,这纯粹自作自受。
废柴伸手朝头上摸了下,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发有点不太保险,还真没准老康那小老头一个抽风又让李德全给她整成半瓢造型呢。
那坑爹的发型,简直是美貌与英俊的头号大敌,要坚决抵制之。
“这次总不会再让我当太监去吧。”废柴忍不住自语。
鲁泰依旧不吱声。
废柴有些恼了,扭过头,左手往自个腰上那么一掐,右手捏着一方丝帕冲着鲁泰就指了过去,“我说,喂,你整天沉默是金的,能告诉我到现在为止攒多少私房银子了吗?不介意的话分我一半怎么样?”
好好一副仕女赏春图,楞是让当事人给瞬间扭曲成了泼妇骂街的茶壶乡野画,落差之大不可谓不悬殊。
“主子。”鲁泰恭恭敬敬的弯腰,表示自己会说话。
“少来,回答我话,你有多少私房银子?”某不着调的货对银子很执着。
鲁泰特淡定的直起身,往远处看了一眼,说:“那边有人来了。”
废柴眨了下眼,茶壶造型马上取消,又恢复成宫廷贵妇的淑女样,还特假仙的弯腰对小怪说:“今儿真乖,一会儿回去给你加肉。”
“汪汪。”小怪对加餐表示热烈欢迎。
“吁。”马蹄声在她不远处停下,有人走过来。
“弟妹。”
“奴才见过四爷,四爷吉祥。”鲁泰恭敬请安。
“四爷吉祥。”某废柴偷工减料中。
“今儿碰到了,我就顺便问个事。”某四带点家常的说。
“您说。”姐不保证一定回答。
某四转着手里的马鞭,目光落在远处,声音甚是沉稳平和,“听说你给弘晸列了一个师父的单子,结果独独爷无才教人?”
“哪有这样的事。”开毛玩笑,纨绔的师父,您这样的教毛?教成面瘫还纨绔个毛线啊。甭说勾小美人,直接把人吓跑。
“爷在皇阿玛那里看到名单了。”
“……”腹黑之祖啊,您最近被儿子们整的闹心,所以拿我开涮是吧,您非得让我列清单,我列了,结果您转个头就把我这铁杆的下属给出卖了,咱不能这样当人领导啊。
“你那名单上写的还挺详细。”某四还是很事实求是的。
总的来说,他们兄弟榜上有名的基本都至少有一样能教人,但唯独他的名字后面空空如也。
皇阿玛当时一脸和蔼的对他说:“朕也好奇呢,正打算有时间找那丫头来问问她原因呢。”
胤禛觉得皇阿玛其实是让他自己去问,今天碰上了,他想起这事,就顺便问问。
“就连被圈禁的大阿哥都有东西教人,为什么爷没有?”
废柴暗自磨磨后牙槽,“四爷知道奴婢列的是什么师父名单吗?”这事是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咱们从头说起。
“皇阿玛这倒没明说。”
废柴深呼吸,暗暗又问候了一遍顺治爷等列位先人,弄出老康这么一个腹黑来坑她,“那是纨绔培养计划作训师父草拟名单。”
某四忍不住咳了一声,“就你那个纨绔表率的?”
瞧,八卦的传播速度与范围永远赶得上飞信与围脖。
“嗯。”她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这么说爷身上连值得纨绔学习的地方都没有?”
废柴叹气,这不是诚心么?纨绔有什么好的?谁都知道这是个贬义词,亲。您非跟它扯上关系做啥呀,又不会天降横财。
“四爷,您是真想知道答案还是随便问问?”她极是诚恳的问。
“这怎么说?”
“真想知道答案的话,您得先恕奴婢的罪。随便问问,奴婢就不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