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迪娅离开刑事法庭大楼去用午餐,走过洞开的审判庭门口,瞥见里面空无一人,便情不自禁地信步走了进去绝色夫君太难缠。
莉迪娅一边看着,一边暗自思忖,这是个普通的审判庭,朴质无华,甚至还有点儿简陋。但不管怎么说,这里是自由的核心。这儿和所有其他审判庭一样,标志着文明和野蛮的分界。
莉迪娅止不住浮想联翩:世界上有多少国家就是缺乏这么一间看似寻常的法庭;在这些国家里,人们说不定哪一天会在睡梦中莫名其妙地被人那些不披露真名实姓的仇人从床上抓走,遭严刑拷打,直至迫害致死。这样的国家数目之多,实在叫人寒心。
莉迪娅想,如果美国的法庭一旦丧失了自己的权力,如果美国公民被剥夺了由陪审团进行审讯的权利,那么美国便不再是一个自由国家了。
现在,莉迪娅已成了这一权力机构的一员。她忙立沉思,心中感到无比自豪。为了给这一神圣的事业增添光彩,使它留传久远,她甘愿献出自己的一切。她感慨良久,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突然,从大厅的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喧哗声越来越响,最后变得震耳欲聋。
接着传来了急促的警铃声。走廊里脚步声响成一片,持枪的警察向法庭门口蜂拥而去。
莉迪娅的第一个念头是,也许迪.罗马诺不知怎么冲破了卫兵的防卫,逃跑了。
莉迪娅急步来到走廊上,这儿一片混乱,人们像疯了似的四处乱跑。有人大声吼叫着下达命令,声音几乎盖过了警铃。卫兵带着防暴枪占领了各处进出口,正在用电话向编辑部口授审讯新闻的记者纷纷涌进走廊,想看个究竟。
大厅尽头,只见纽约洲检察官阿尔伯特?西尔瓦脸色铁青,正发狂似的给六七个警察下命令。
天哪,看样子阿尔伯特?西尔瓦心脏病就要发作了,莉迪娅心里想着。
莉迪娅挤过人群朝阿尔伯特?西尔瓦走去,心想也许自己能派点什么用场。
当莉迪娅走近阿尔伯特?西尔瓦身旁时,一个守卫斯特拉的法警抬起头看见了她。
法警举起一只手向她一指。五秒钟后,莉迪娅被人抓住,戴上手铐。她被逮捕了。
劳伦斯?沃特曼法官的议事室里坐着四个人。他们是沃特曼法官、地区检察官阿尔伯特?西尔瓦、托马斯和莉迪娅。
“你在陈述前有权要求一位辩护律师出席, ” 沃特曼法官对莉迪娅交代说, “当然你也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
“我不需要什么辩护律师,法官先生。我自己可以把发生的事情讲清楚。”
阿尔伯特?西尔瓦俯身凑近莉迪娅。他靠得很近。很近,莉迪娅连他太阳穴上跳动着的青筋也看得清清楚楚,“谁出钱指使你把那包东西递给卡米罗?斯特拉的?”
“给我钱?谁也没有给我一个子儿!”莉迪娅气得声音都发抖了。
阿尔伯特?西尔瓦从沃特曼法官的桌上拿起一只马尼拉信封,莉迪娅一看就觉得眼熟。
“没有人给你钱,你就那样走过去把它交给了我的证人?”阿尔伯特?西尔瓦抖了抖信封,一只死
了的红色蜻蜓落在桌子上,那蜻蜓的翅膀被被扭断了。
莉迪娅凝视着翅膀被被扭断了的红色蜻蜓,恐惧万分。“我……你手下的一个人……交给我的……”
“我的哪一个人?”
“我……我不知道。”
“可是,你倒知道他是我的人。”阿尔伯特?西尔瓦带着不相信的口吻说。
“是的。我看到当时他正跟你说话,然后他才朝我走过来,把这信封交给了我,并说是你要交给斯特拉先生的。那个人……他还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我敢打赌他肯定知道你叫什么的。他们出了多少钱?”
这完全是一场噩梦,莉迪娅想,我马上便要从梦中醒来。时针将再次指向早上六点钟,我起床穿戴完毕后要前往地区检察官的办公室宣誓就职。
“到底多少?”阿尔伯特?西尔瓦怒不可遏地呵叱着,莉迪娅不由得站了起来。
“你指控我接受……?”
“指控你!说得倒轻巧。”阿尔伯特?西尔瓦捏紧双拳。“女士,我还没动手收拾你呢!哼!到你刑满出狱时,你一定老朽不堪,这笔钱也派不上用场了。”
“根本不存在受贿问题。”,莉迪娅毫无惧色地注视他。托马斯律师一直舒舒服服地坐着,静听这一场对话。
托马斯说道:“请原谅,法官先生,恐怕这样谈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同意。”沃特曼法官答道。他转身对地区检察官说:“你看怎么办,阿尔伯特?西尔瓦,斯特拉是否还愿意继续接受盘问?”
“盘问?他是个不中用的东西。他已吓得魂不守舍,再也不敢出庭了。”
托马斯平心静气地说:“如果我无法盘问公诉人的主要证人,法官先生,那我只好提议宣布审判无效了。”
屋里的人十分明白这意味着:迪.罗马诺将大摇大摆地步出法庭,继续逍遥法外。
沃特曼法官看着阿尔伯特?西尔瓦问:“告诉你的证人没有,他这样做将会犯蔑视法庭罪的?”
“讲过了。不过斯特拉怕的主要是他们,而不是我们。”阿尔伯特?西尔瓦恶狠狠地瞪了莉迪娅一眼,“他再也不相信我们能够保护他了。”
沃特曼法官慢条斯理地说:“那么本庭除了认可辩护律师的提议,宣布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