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还是那么绿,萤光还是那么明亮综漫之希腊仙子。连天空中虬结的滕蔓,都没有丝毫的动摇。但在林惊初的眼里这一切好像早已物是人非。
脚下就是那一片流沙曾经流过的地方,没有那怕一丝的异样。
林惊初已经在这块地方用双手掏了很久,却什么都没能改变。掏开一把青草,流沙便把另一丛青草流进刚刚掏空的地方。
但他好像乐此不疲,好像总觉得他能把这个地方改变成另个一个样子。
王老七和卓玛就坐在他的身后,他们无聊的看着林惊初这无聊的重复的动作。如果在刚开始,他们也是忧伤加上同情的在林惊初和背后感叹。那么在看了一个人重复了几万次的同一个动作后,不想麻木也变得麻木了。
卓玛:“他怎以不停下来,那又没什么用?”
王老七:“他现在已经失去理智啦!”
卓玛:“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难道是中了瘴气的毒麻木了!”
王老七挪挪坐得有些发痛的屁股道:“刚那是强装的,人呀最怕就是离开然后再回到伤心之地!”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一直这样看着他?”
王老七撸了撸鼻孔,神密的对卓玛笑了笑:“看我的!”
脚步其实不用那么轻盈,因为掏沙的那个人早已沉浸在自我,一种疯颠的状态之中。明明知道掏下去永远也是这个结果,他还是不停的掏着流沙。
如果海可枯,石可烂也许流沙也就有掏尽的那一天。可是海会否可枯?石会否可烂?
不仅麻木,而且机械。林惊初只是重复着那一个相同的动作,手上被怪物划破的伤口也不再流血,每个伤口之中填满了细细的沙屑。
他在想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想?心空荡荡的找不到可以去想的东西。只有这样重复又重复也才能忘却自已是在想什么。
王老七真是过于小心了,他站在林惊初的背后足足站了有一分钟之久。确认自已的行动没有被林惊初察觉,他才犹犹豫豫的化手为掌。
准备的犹豫,但下手却一点也不犹豫。手到人晕,林惊初倒得全无一点感觉。
王老七转身对着卓玛笑道:“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惊初这一觉睡得很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卓玛守在他的身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王老七倒是小睡了一会。他安慰卓玛道:“他就是太累啦,身体也累,心也累。睡得越久,也许对他的好处越多。”其实他这更像是在安慰自已。
新鲜的野蘑菇,在清水中不加任何调料,也能飘出诱人的清香。
林惊初眨了眨眼睛,对正一直紧盯着自已的卓玛道:“我饿啦!”
饿了,是不是就代表了人的思维方式又回到了正常。卓玛简直是喜极而泣,拿着半块被掏空的柚子壳给他盛得满满的。
淡淡的清香之后,便是山柚涩涩的苦味。
这种复合的味道反而让林惊初觉得精神好多了,这一觉里他做了很多梦。梦见了很多发生过的事,很多经历过的人。醒来后仿佛是经历过了又一种的人生。
一夜未睡的卓玛靠在林惊初的怀里睡得很酣。林惊初用一根小木棍,把面前的火挑得更大了一些。他将卓玛抱得更紧了一点,把脸贴在她的秀发上望着跳动的火焰,心里暧暧的流淌着寒夜中的一丝暧流。
“我们是再去野人洞若观火,还是弄好了装备再来?”王老七把自已侧躺在火堆边问道。
林惊初抚直了卓玛被风吹乱的秀发道:“聂远们已经损伤大半,我想他们也该是不会轻易就进去了。我们还是回去钱到钥匙再来吧,不然就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
天亮了,就该上路。林惊初每走几米,就会在经过的老树上留下一个同样的记号。他做得很认真,每个记号就像是在做一幅笔墨精细的画。
卓玛跟在他的后面好奇的问道:“做这是干什么,怕下次来的时候不知道路吗?”
林惊初神色有些黯然,他看着他们已经走过的路道:“我是在给你杨姐和柳姐指路,我怕她们回来时找不到路!”
王老七拍了拍卓玛,什么也没说就带头向前走去。
大汗淋漓,李春花从梦中惊悸过来。她梦见了一片海,蔚蓝色的大海。海风轻抚着湖面的银沙,摇曳如一个梦幻的世界。
李春花赤足踩在沙滩上,脚下的沙子软软的柔柔的,像是母亲在轻抚自已的心灵。流沙开始移动,开始旋转。漫漫的旋成一个大坑,深不可测,无法见底。
深坑之中漫漫升出了两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双足。
李春花挣扎着想跑,想逃,却敌不过深陷的流沙,和紧紧握住她双足的那一双手。那一刻李春花感觉到了末日的来临。
然后有什么东西很晃眼,像是太阳的金光,又像是迷濛的剑气。流沙在这金光中带着那两只手迅速的消失而去。
海风,银沙,世界又是一片静谧。但是李春花的心却跳得异常的快,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李春花迟迟不能从那梦里走出来,她不知道那梦的寓意是什么,她只知道从做梦的那一刻起自已的心就没平息过。
然后她看见了余欢,一脸落寞的向自已走了过来。李春花沉浸在自已的梦里,就像走近身边的余欢跟本就是虚无的一个人。
余欢:“我希望你能帮我!”
这话着实比李春花刚才做过的那个梦,还要让她觉得吓到了自已。她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