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远转动着手上灵花,这一支花是他为了应付寻毒香给宗寂脱困,从雾海身上借过来,肯定是不能用来当做自己队伍灵花交差余温。
“小师弟,既要获取灵石,总不能这第一试就落败了。师兄现在自身难保,能不能再夺一株灵花来就全看了。”说罢一屁股坐躺在树根上,大有一副任他风吹雨打,唯岿然不动架势。
一方面林长远是却是出不了什么力,另一方面自然是他想着法子明里暗里和宗寂较劲。
“是吗?”宗寂抚摸着下巴,半垂着头道:“会让有用。”
林长远腰间一紧,一股大力拉扯着他后背,带着他御剑飞了起来。
长远分明感受到宗寂速度远远超出了普通修者御剑水平,比之他更要快上好许,他心里暗惊又联想到灵力枯竭一事,不由从这副身体里嗅出了一丝隐秘之情。只是他城府颇深,现今同宗寂有有了计较,自然不会表露出来。
“要带去哪?”林长远早看到关楼那尖尖房顶,大概也有所猜测,最能抢到灵花地方始终只有一个,便是关楼之下。
背后猛一发力,林长远几乎是被临空推落到地面之上,而跟着他一起落下来还有那只开得正是艳丽金兰灵花。
这是关楼背后一条小道,空荡荡看起来一个人也没有。不过林长远虽是伤体,却不是伤脑,他十分清楚在这四周极可能藏着不下三组人。也许是等着明天一早进入关楼交付灵花,也许是等着截获灵花。
宗寂早已不见了身影,留下林长远和那株金兰灵花在这个地方目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引诱那些没有灵花家伙自己出来。那么没有任何动作,必然是已经取得了灵花队伍。这一举,自然为他们极大缩短了寻找灵花时间。
可是这一举,林长远必然暴露在极大危险之中。倘若说背后有涂佩几人控局,以重伤林长远为饵也是绝不可想象,更遑论他们不过是两个人,面对却是十几二十人可能。
林长远甚至没有机会去埋怨和愤恨宗寂,他第一次感到了杀机四伏,从未有过恐惧盖过他头顶快要将他溺死。除了真实掩藏于四周危机,更令人绝望莫过于孤立无援。而他身上还更有甚者,宗寂目标很明确,是金兰灵花,这注定了林长远不可能得到对方任何一点援助,因为他这边吸引来只会是没有灵花家伙。
长远全身自内而外渗出层层寒意。宗寂决绝和冷漠像一把寒铁匕首插在他心脏之上。
强大威迫下,林长远脑子里那根玄已经绷到了最紧,他现在唯一能做,就是用他可以用到任何手段保全自己性命。
很快,小道四周树林中就传出了忽重忽轻脚步声。这是有意而为之,这些脚步声警示并非小道当中林长远,而是几方势力相互间较劲。并不是只有一组修者对林长远和他身上金兰灵花产生了兴趣。
孤身林长远也不是他们顾忌对象,他们顾忌同样是与他们抱着相同目人。
制衡,林长远松了一口气,唯有制衡才能给他一条活路,只要是多方势力他就有机会。
不过林长远恐惧和紧张并没有一点影响到宗寂,他不紧不慢走入大片桉树林中,突然停在了一片一人高密集灌木林前。
他舔了舔因为体内炎意灼烧而变得干裂嘴唇,从刻纹之下奔涌而出炎流席卷了整个经脉,裂开唇缝中立刻就渗出鲜血。手中异神剧烈跳动起来,锋利刃面上散发出一条红光。
体内每一处都奋力叫嚣着,杀,杀,杀,杀了他们,一个也不留下来,用他们鲜血残肢来祭奠。
宗寂那双墨色瞳孔瞬间收紧,头脑中一片血红,他身周弥漫了一团红色尘沙,既不是完全剑意,也不是显形灵压。可是伴着这一团红雾是一股汹涌难断杀戮之气,山雨欲来黑云一般压在他身体四周。
躲在灌木丛后几个家伙,紧紧把手按在佩剑之上,却没有一个人敢做出任何动作。这不是软弱和恐惧,而是存留在本能之下求生**,不能动,决不能动,在这片红色威压之下,他们唯一感觉巨大实力差距下绝望。
在对方释放出来无所不在威压下,他们就像是扑火飞蛾,一丁点儿生还机会也没有。唯一生机,似乎只有妄求对方根本没有发现他们。
“灵花给。”宗寂话像是一把大刀,无情斩断了几个人妄念。
在这样绝对威压下,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可以拼命机会,那几人几乎是接近虔诚和恭敬颤抖着准备把金兰灵花交出来。
“太慢了。”宗寂像是痛楚叹息了一声。手中异神剑突然光芒大盛,那一抹血红色光如同岩浆入缝一般陷入刃面之中,异神极烈震荡起来,转眼间竟化为一把五人之大巨剑,带着滚滚啸音轰然斩入大片灌木丛中。
那速度之快已无法用眼分辨,至斩入之下还留着数百道残影。细碎灌木渣几乎全化为了工匠数十年打磨下精铁暗器,满弦之箭般往四周飞去。
只是那些穿凿巨树而过灌木枝一旦触碰到那浮空红雾,便像熔炉之丹药,扬起点点星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夹在在木渣中飞溅而出,还有断肢血沫,沾染上那些红雾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焦臭味。
而红雾中人,却似乎愈加兴奋起来,半眯起双眼,似乎盈露出藏不住笑意。微微一伸手,异神剑便收回原型重新落入宗寂手中。
方才茂密灌木丛只留下了一道光秃秃剑痕和纷乱木渣。零星散落几支断骸与侵入土地鲜血却昭示不了发生过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