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远挑起眉头看着两个不说话家伙,总觉得这场面尴尬很,他思忖着是否昆仑之后一个两个都是这般不近人情,固执僵硬很庶女无双。
他原先揣测果然没错,这修奴名叫无冲,乃是昆仑之后,昆仑派内有一种血献之术,以此来传承昆仑法术精髓与开启灵根,因而,昆仑弟子大都会依靠血气来相互辨认方法。这是当初浩连真人知晓宗寂身份所用,也是无冲与宗寂相互确认归心法。
林长远没有想过在地下城那种地方竟然能遇到一位昆仑之后,并且这位弟子境遇比宗寂显然更要差上许多。他想起浩连叮嘱,顿觉光复昆仑一事比登天还要困难。
就眼前这两人,无一人算得上顺势,只怕那些不知道昆仑弟子更加沦落罢了。
那无冲年纪不过十九,可是形色枯槁憔悴,眉心紧蹙,微耸双肩昭示着他时刻警觉心里。即便是对着同出一宗宗寂,仍然无一丝一毫放松。
不过这般姿态,林长远还是颇为理解。
无冲出生在华州一个小渔村,自小跟随父亲修习昆仑之术。听他所言,当初跟随他父亲下山昆仑弟子有十余人,等到他这一代孩童大都满十二三岁时,他父亲带着这一群人出发去各地寻找昆仑之后踪迹。
这一找就是几年,却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本来这群人已生出些许丧气之意,在一年前,他们行至渝州一带,却发现了与昆仑剑法极为神似剑术,本是想顺着这条线继续追查下去。哪知却杀来一群高人,这群人中竟然有四个八阶以上修为,七八个七阶修者,剩余之人全数为六阶修者。
他们遭遇了一场血战,无冲算是侥幸逃出了生天。这一年来,他背负着父辈愿望,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昆仑弟子希望。然而,天不遂人愿,几个月前他在渝州得罪了些权贵子弟,被抓了起来,贬为修奴送入这地下城之中。
无冲语调平静,像是在说着别人无关紧要事情。可是他脖子上暴突青筋却显示出一种隐忍悲凉。这种血命之痛不共戴天,若然浩连知道他昆仑弟子如此遭遇,恐怕除了愤怒也只有惘然,当初天下第一大修仙大派,如今却沦落到被人当做野狗一般追杀欺凌,世事无常,唯天道往复,又有谁能够预料得到呢?
“虽不知那些人师出何门,但若能让再见一次,定能把他们统统认出来。”
林长远甚觉无奈,他们这路途行艰难,处处都有钳制,处处都是阻碍,即便是现在想要帮那无冲一把,也是有心无力,只要安慰道:“总算是天命不绝,往后们总能一点点找出些昆仑弟子。”
宗寂也道:“师兄定会想出办法。不过,眼下那试剑会却还差两人,师兄,们去哪里找呢?”
长远道:“可不认为还差人了。华光真人这样生意人,若是不在们队伍里安插一个他门下弟子,却是一点不信。至于另外一个嘛,可还记得买与们碧玉青石涂佩?”
“自然记得,他可是百元道人徒弟,岂肯与们一起?”
“有何不可,这事就不要担心了,到九月初十,定能找出另外两人。”林长远拍着胸脯保证道,他突然退到门口,把那门窗都细细关起来,这才从胸口拿出一册卷符。
那卷符是用牛皮制成,十分坚韧,他把那东西完全摊开,也只有三尺长一尺宽,上面全是些纷繁刻纹,多是些弯曲纹路套着密密麻麻法术字句。大部分内容,林长远都看不太懂。
宗寂与无冲两人都被吸引到桌边,不由自主伸手想要去抚摸那光泽平滑纹面。
“这就是蔽天阵符卷?看起来有些年岁了。”宗寂抚摸着那有些残缺边角和暗沉纸卷,道:“这上面镌刻法术似乎不是们现在所使用。”
林长远瘪瘪嘴,道:“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这蔽天阵符卷乃是金银楼前不久才入手一张符卷,这符卷虽好,看着刻纹之精密,定是出自高人之手,可是,之所以会有人让出这张阵符卷,很重要原因是没有知道怎么用它。华光真人一样不知道。”
林长远想起他去向华光真人讨要这阵符卷时,对方心痛表情,心里却又极不平衡起来。这东西人人都道是样好东西,可没有人会用,再好东西也于事无补。他原本还觉得这样阵符能在试剑会中帮他们不少,现在看来这事是成不了了。
无冲突然指着符卷左上角一个圆形小刻纹,激动道:“这个刻纹,是昆仑刻纹,曾经修习法册上有一样刻纹!”
林长远赶紧凑过去观察起来,那圆形刻纹色泽非常淡,如果不仔细看几乎不会发现,而且它隐藏在原本阵符刻纹之下,若非对这昆仑刻纹十分熟悉之人,定会把这东西与阵符混为一体,看不出所以然。
“这圆形刻纹与这阵符刻纹倒不像是出自一人之手,阵符刻纹更沉重深厚,灵力更均匀纯熟,那圆形刻纹看起来功力却要浅上许多。”林长远道,”无冲,可认得出这阵符中内容。”
无冲摇摇头,“也觉得奇怪,若是出自昆仑,昆仑所有卷符都会留下制作修者称号,这符箓之留了一个印记,未有称号。而阵符上镌刻法术也丝毫不懂,很大可能,这阵符卷并非出自昆仑派,不过却被昆仑收藏过,因而才会出现昆仑印记。”
无冲这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林长远虽然觉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总还是抱着那么点希望,倘若以后找到梅弃,说不定他便能知道这阵符用法,也算是白赚了。
不过,经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