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莽古泰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也变得跟宫里其他人一样无情了?而且我又怎么能跟一般的奴才相提并论?王爷和福晋在临终之前将你托付给我,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眼下里我看着你被其他人的谗言所误导,怎么能不挺身而出?世子你为什么非但不理解我的一番苦心,还要说出这样的话来?您这样怎么对得起王爷和福晋的临终托付?”
“莽古泰,你不要以为我年纪小便就是个傻子,可以任由你糊弄!”克善被这一番话气得不轻,“阿玛额娘是在临终之前将我托付给了你,也确实是让你照顾我,可我没记错的话,是让你保护我的安危,事事以我为先,而不是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我的意思,压根不将我放在眼里!”
“我……”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看在从小到大的情分我可以不与你计较,可眼下里你却是得了点颜色便想开染坊,居然拿着我阿玛额娘来作伐子,这也是你可以随便拿来说嘴的?在你眼里,究竟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你真是想反了么?!”
“我……”
“够了!”
得了吴公公那番句句直戳人脊梁骨的话,新月本就已经难受极了,再看着克善和莽古泰为此而争吵起来,眼下更是有越闹越大的情势,便更是双眼一红——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么?为什么你们要将话说得这样决绝,这样没有余地?难道你们真是想端王府彻底散了才甘心么?”新月满是受伤的后退两步,满脸哀戚,“那位公公说得没错,克善说得没错,莽古泰说得没错,你们都没有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求你们不要再争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格格!莽古泰,莽古泰知罪。”
“姐!”克善虽然因着莽古泰那番话闹得对新月再没得半分内疚,可看着对方这幅模样,却到底是有些不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原本是想去乾清宫找主子爷替你请罪的,可是……”
“请罪?!”
克善虽有心让对方知道眼下里的处境并不乐观,想要对方收敛一二,自己也好去求一求情,看能不能勉强把这一茬儿揭过去,可是对方却是显然的并不领情,压根没等他将话说完便脸色一白,猛地提高了音量的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头——
“我有什么罪?”新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克善,仿佛对方刚刚说出来的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我忍辱负重,勉强自己压抑住满心的悲伤,想要讨宫里的这些主子开心,可是她们却是非但不理解我,还一个劲儿的针对我,为难我……克善,你难道不记得阿玛额娘临终前的嘱咐么?”
“姐!你……”
克善被新月口中这句句不敬的话给吓得脊梁骨直冒冷汗,可是还没等他阻拦出声,却是只听到对方再度语出惊人——
“阿玛额娘只想我与你二人好好的活下去,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活下去,而这个宫里没有半点温馨,所剩下的只有冰冷的宫殿和让人喘不过气的规矩,我想要完成阿玛额娘的遗愿,想要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新月越说越激动,“就想你小时候不想学规矩的时候,不是也央着我想要出府游玩么?克善,你一定可以理解我的是不是?”
“……理解?”克善被新月这番话给直说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那会儿怎么可以跟现在相提并论?阿玛额娘可以事事就着我们,可以事事不跟咱们较真,但是眼下你难道想要宫里头的主子给咱们让路么?”
“你……”
“阿玛和额娘是希望咱们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可是这种好,这种开心却并不是建立在我们任意而为,无视于皇家规矩,一而再再而三触怒上头主子之上的!”克善想不明白为什么连自己这么个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如今已经年方十八的新月却像是一点都不懂,“对于阿玛额娘,咱们是儿子女儿,是府里头正儿八经的主子,所言所行即便不在规矩里,出于一片爱子之心他们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对于皇家而言呢?即便顶了个好听的抚孤的名头,我们却也不过是个奴才!换句话来说,若是在府里头,奴才们难道就可以不经过主子的应允便私自出府?奴才难道敢放火烧了咱们家的房子,还不上赶着请罪?!”
“不,不!”
克善的话句句在理,甚至可以说是一针见血,字字直中要害,可是听在新月耳里,却是非但没让她有半点感悟,反而是彻底的激起了她的左性儿,连带着记起了先头所看到的对方比自己好过千倍万倍的待遇,直让她火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
“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你是被这宫里头的富贵迷花了眼,眼下里想要跟他们站在同一条阵线来卖姐求荣是不是?还是说你觉得眼下里我受了宫里头人的不待见,地位跟着一落千丈,让你觉得我这个姐姐给你丢了面子,成了你的累赘?”
“我没有……”
克善瞪大了眼睛想要解释一二的模样,看在新月眼里却是只觉得对方在心虚,想到自己身边仅有一个贴身伺候的人,还是从端王府带来的云娃,对方却是跟宫里头其他主子一般前呼后拥的好不风光,眼下里更是敢当着众人的面数落起自己,新月只觉得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便再也顾不得先前想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