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昨日您要臣弟查探的事情已有眉目,只是正如同您先前所预料的那般,此事确实是牵连众多。”
“你说。”
“是,小燕子和夏紫薇还有福伦等人虽说是各执一词,但总归是有两个姑娘从济南入京的不会错,如此,想要查证这真假格格之中是否有人故意为之或是策划什么阴谋就得从二人刚刚进京之时开始查,为此,臣弟打着朝廷通缉刺客的名号特特派人去东大街问了一圈,索性时隔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加上当时又有皇兄率领百官西山围猎后和祭天这两桩大事,倒还真是有人记得一二,说是有两个外地来的公子哥话里话外就是问着有什么法子可以进宫,即便老百姓不会一下想到什么阴谋上头却也不会什么人都有门路,看和二人出手很是大方便扯上了太常寺的梁大人,说过不了两天便是这个梁大人娶儿媳妇的日子,若是能混进去拉点关系说不定能寻到点法子,而果不其然的,等到这个梁大人儿子娶亲那天可算是闹得热闹了,先是新娘子不见了再又是来了个什么小毛贼洗劫金银珠宝,而这个小毛贼据说就是小燕子,后来阴错阳差的她们便搭上了关系,跟着小燕子进了那个叫大杂院的地方。”
“大杂院?”
弘历虽然嘴上说得铁面无私,可是除了恼羞成怒之外更多是想要搭个梯子让自己面上好看一点,却没料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竟是还真的扯出了不少内由,看着弘昼一副才开了个头的模样儿,和被提溜着过来的金氏猛地变了变色又佯装镇定的神色,面色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这又是个什么地方?难道背后还有什么牵扯?”
“回皇兄的话,这个大杂院说起来倒算是个善行之所,里面住着的多是一些没有亲人的老弱病残,主要是一双柳姓兄妹靠卖艺撑着,而小燕子便是从小在这大杂院里头长大的,十余年来虽说也有些小偷小摸的惹得旁人找上门来算账,但因着她们几人都会些拳脚功夫又不是为图私利而是要养一院子老老小小,便也算是还算稳定,但奇怪的是,自打夏紫薇和金贵人住进来了之后,听附近的人说这日子却是改善了不少,说是说是二人帮衬着,可若是她们真有那么多富余的银钱为何要寄人篱下而不住在客栈呢?而更奇怪的是,小燕子闯进西山围场被您认下之后,夏紫薇和金贵人二人便搬进了福伦家里,福尔康和伏尔泰也曾送了不少米粮和银钱到这大杂院,然后这个在京中安稳了十余年这一帮子老老小小竟是就在一夜之间全部不见了踪影,若不是事有蹊跷其中有玄机,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变故?”
弘昼一番话说得慢条斯理,可说话的同时却不忘将殿中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不论早知内情的景娴故作出来的惊诧,看着弘历紧皱着眉头仿佛想到了什么,看着金氏脸色紧绷却显然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过了一抹精光至强邪少。
“原本这人都不在了又隔了好几个月线索应该是就此中断了,可是臣弟想着这柳姓兄妹再是武功高强总是得顾忌这一帮子老老小小,想来想去也不可能走的太远,便派人去去京郊之处搜查,果不其然的就在西郊三十里地的地方找到了他们的踪迹,臣弟想着若是他们当真是那背后之人有什么牵连,那必然会有所联系,便让底下人都按兵不动只日夜盯着他们,结果让臣弟发现,竟然还有别的人手在盯着他们,将人抓过来一问居然是金府的人,一开始还咬死了说什么都不知道,抓到顺天府受了刑之后才说是受了自家主子的吩咐来杀人灭口,若不是皇兄英明让臣弟彻查此事,那大杂院上上下下几十口人怕就真是要就此丧命了!”
“岂有此理,京畿重地竟然敢如此胆大包天,金府,哪个金府?!”
“回皇兄的话,便是上驷院卿三保的府邸。”看着金氏一副如遭雷击脸色勃然大变的模样儿,弘昼心中冷哼一声,嘴上也是不留半分余地的慢慢抛下一句,“也就是嘉贵妃娘娘的娘家。”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金氏一大清早便被吴书来提溜进了乾清宫,恭恭敬敬的请了安也没人理她只让她跪着,看着弘历和景娴都没好看到哪里去的神色,只以为给永珹想出的计谋没有得计,反而让淑芳斋那些贱人有了可乘之机入了上头的眼被反咬了一口,而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解释如何免去责问如何不让自己在禁足的基础上更加身陷囹圄,弘昼却是不紧不慢的说了起来,而就在这份慢条斯理之中,她也终于回过了神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带到殿中,原来,原来真相已经被捅了出来,而且似乎还是被那帮子蠢材自己给暴出来的……金氏又惊又怒,同时也是慢性疑惑,按照原著剧情来说这会儿小燕子那些人不是应该被关到宗人府里,然后在永琪和魏碧涵那个贱人的联手之下去劫狱么?皇上这个时候不也应该正是伤感脆弱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么?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彻查?难道是皇后那个老女人撺掇的?
金氏脑中转得飞快,心中也是闪过了千般思绪,念转之间就想要挑拨弘历和景娴之间的关系,将这一切罪责都推到景娴头上去,毕竟这若是损了格格又损了个阿哥还损了个宠妃,最大的受益者无疑是中宫,可是刚转过神来还没来得急张口却又悲弘昼后半截的话吓得魂飞天外,这,这怎么可能?!
她确实是跟家里通了消息,也确实是暗中施计让原本准备远走的大杂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