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是这样吗?”
魏碧涵是话怎么好听便怎么说,且还直接戳中了对方的七寸,弘历自然听得也感受良多,看着床上还未睁眼神色却满足了下来的小燕子,目光不由得更发柔和——
“哎,她怨朕也是人之常情,一个女人本就生活不易且还要养着孩子,这些年是朕亏欠了她,亏欠了小燕子啊……”
“那您……”
“皇上,这儿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呢?什么雨荷什么亏欠?还有方才这姑娘所说的折扇和画卷又是什么意思?等等,难道……”
眼见着魏碧涵得了一次先机不算还想占尽所有的好处,金氏不由得冷不丁的打起了茬儿,而没等弘历抬起头来做上点什么反应,却又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的瞪大了双眼——
“几个孩子打猎回来就一直嚷着姐姐啊和诗词几个字,我心里头虽然着急可是宫里头又闹腾却也不好多问,只恍惚记得有那么一句‘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影映朝阳’,再联系这孩子的容貌和这雨荷,以及方才所说的种种……天哪,难道,难道这孩子是您的金枝玉叶?至尊战士!”
“姐姐!”
眼见着金氏将自己想要说的话给说了全,魏碧涵不由得被憋了个满脸通红,也不等弘历应上半句便抢先一步的接过了话头——
“姐姐真是天资聪颖这事儿竟是一听就明白了,只是姐姐这般意外难不成是不相信?您也瞧见了小燕子和皇上的模样儿如出一辙,虽然养在民间可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家大气,再加上那画卷和折扇都是当年皇上和雨荷姐姐的定情之物,难不成还能做得假?”
“妹妹这话可就过了,我不过是有些始料未及罢了,毕竟能得皇上这般笃定且你又这般言之凿凿,我又怎么会有不信之理呢?只不过是觉得心疼这孩子这么多年来流落民间,没有享到一日本应该有的皇家尊荣,着实瞧着可怜罢了。”
魏碧涵想要借着这番话抬高自己踩低金氏,金氏自然是看在眼里心中有数,几句话就将球儿给踢了回去,且还为着将来东窗事发兴师问罪做考虑的把所有名头都推到了对方二人的身上,将自己摘了个干净,而如此也不算完,话音未落又只见她话锋一转——
“说起来也不知道这孩子的娘怎么样了,吃了这么多年的苦遭了这么久的非议,皇上您是不是也将人给接进宫来,这一来让小燕子身份上有了出处,二来也算是一家团聚不是?”
“这……”
“这话儿倒是不错,还是你想得周到。”
按魏碧涵所想,这个小燕子既然身份还没坐实就已经惹得弘历这样上心上眼,那往后了说必然是个荣宠不衰的主儿,若是能被自己拉拢到手,说不定就是对付坤宁宫和永寿宫的一大利器,如此之下,听着金氏竟是突然提起了夏雨荷且还要提议将人接进宫来,她不由得顿时着急了起来,只是她反应虽快弘历的反应却更是快,还没等她将到了嘴边的‘不妥’二字说出口便只见弘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且还转回视线再度看向了小燕子——
“孩子,你告诉朕,你娘现在在哪儿?可还好?”
“……我娘?不,她不好,她一点都不好。”
“不好?怎么不好?为什么不好?难道还在怨朕恨朕?”
“不,她死了,已经死了……”
“什么?!”
金氏所构想的未来实在太过美好,夏雨荷那副温婉可人的模样儿又一直是他的心头好,弘历便也已经做好了将这母女二人接进宫中好生对待以偿十几年来亏欠的准备,如此之下,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不由得直接惊呼出了声,吓得床上原本昏昏沉沉模样儿的小燕子也陡然睁开了眼——
“你吼什么?呃?这,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又是什么人?”
“什么你你我我的,孩子你可别是被吓糊涂了吧?你难道不记得你即便拼得一死也要翻山越岭的闯进西山围场是做什么了?这儿是皇家大院,这位是当今圣上,我是嘉贵妃,她是令妃,你因为被五阿哥不小心射了一箭受了伤才会在这儿。”
“西山围场,皇宫大院,等等,你,哦不,您,您是当今圣上,就是皇,皇上?”
“是,朕便是当今圣上,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要见朕么?就是受了伤也一丝都不退缩,怎么眼下里倒是扭捏起来了?”
见着孩子醒来了,弘历不由得大喜过望,连忙身随心动的扶起了小燕子,神色之间更是满目慈意——
“好孩子,你的心意朕都明白了,让你吃了这么多苦为了见朕还白白的受了一箭着实是让朕心疼极了,不过你放心,这一切苦难都过去了,以后朕会尽量的弥补你,让你荣华富贵尊荣体面享之不尽九锁逃妃,暴君,给我滚。”
“什么?我……”
“好了不说这些,刚才你说你娘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是一个人进京的?你一个姑娘家是怎么从济南山长水远过来的?你又怎么会爬进了西山围场?”
“我……”
“皇上,您别着急啊,孩子才刚醒你便连消带打的问了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