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将白吟霜扣在了公主府,皓祯和雪如自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着急担心的很,再加上后者又亲眼见到了自家女儿受到的暴力对待,就更是茶不思饭不香的六神无主,二人的这股闹腾劲只差没有将原本就没太平到哪儿去的硕王府掀个底朝天,如此,这头刚用了早膳还没过多久,便只见那头的岳礼雪如连带着皓祯这拎不清的一家三口急急嚷嚷的寻上了门——
“公主,那三位现在正在府外头候着呢,硕王爷倒还好,只是那福晋和额驸却是嘴里没干没净的将话儿说得很是难听,侍卫不敢轻易放人进来,想来就是进来了也少不了一通闹,要不,干脆让奴才领着人打发了他们去?”
“欸,他们既然都巴巴的找上门来了,若是本宫什么都不做只是轰了他们去,那知道的倒也就罢了,不知道的岂不是以为本宫理亏怕了他们,让他们更发肆无忌惮?”
和敬将话说得慢条斯理,眉眼之中却是几不可见的划过了一道精光。
“原本我也只是打算随便教训教训那个没规没矩的丫头,杀鸡儆猴的让他们心里头有点警醒,别以为这公主府是他们可以随便招惹的,只是看着他们这一个两个的都因着这丫头这样上心,迷了一个世子就罢了,哄了一个王爷福晋也算了,眼下里竟是那硕王也亲自出动了,如此奇闻,倒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之余又生出点子兴趣了……”
“可是……”
“不过你说得也没错,这公主府到底不是他们想来就能来要走便能走的地方,那富察皓祯和硕王福晋都是些拿着歪理当真理,说不过且还要胡搅蛮缠的主儿,本宫没那个精力应付他们,也懒得应付他们,只是硕王倒是可以见上一见,毕竟与其让本宫出力不讨好的去跟那二人纠缠,倒不如借力打力的让他们自家人去闹不是?”
“是,奴才明白了攻克柏林。”
和敬心里头有了计较,而被计较的岳礼却又因着不知道其中内由而保持着一点清醒,没算傻到了头,而他之所以会走上这一遭,纯粹是因着皓祯和雪如二人没完没了的闹腾,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他脑仁子疼,然而人虽然被赶鸭子上架的一起来了公主府,可他心底里却并不认为有什么必要为了一个下人而去跟和敬对着干,是以,正如同和敬所料的那般,岳礼亦趋亦步的走进殿中之后,脸上非但是没得半点兴师问罪的神色,反而还恭敬得很——
“王爷免礼。”
人敬我一尺,我还敬人一尺,眼见着岳礼懂规矩守本分,心中本就有了算计的和敬自然也没必要不给对方一点台阶下,便以比起先前对待雪如好了十倍不止的态度,端着笑意的叫了起,又赐了座——
“奴才谢公主恩典。”
“王爷无须多礼,只是瞧着这天色似乎是刚下朝不久,您这般着急的要求见本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这……”
“嗯?”
若是和敬一开始就摆出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儿,或许岳礼还能说得痛快一些,但眼见着对方不急不慢的不错一点规矩,却是让他哑了喉,憋了半天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为了个下人而来,和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没多让对方为难,一边抿了口茶一边轻飘飘的接过话头——
“对了,本宫瞧着那姓白的丫头长得标致,福晋又将她夸得只应天上有地上无的,便想着身边少了个机灵人的讨要了过来,王爷,难道是为了此事而来?”
“奴才,奴才不才,确实是为此事而来……”
和敬说得很是随意,可经过了自家王府中一场闹腾的岳礼却是觉得汗颜至极,而口中虽然是想顺着自家福晋和自家儿子的意思刨根究底的问个仔细,但转念想到自打这白吟霜入府以来,王府里头便总是没得个安生的日子,日日家宅不宁,转到这头又是君臣不谐,往大了说还闹得宫中主子的埋怨和训斥,便又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进去——
“您贵为公主下嫁于此本已是奴才阖府莫大的恩典,奴才也理应急公主所急忧公主所忧,如此,倒是奴才疏忽了,而公主能瞧上那丫头也算是她的福气,只是那丫头生于民间养于民间,言行之中颇有些不懂规矩,只盼着别因此而冲撞了公主,惹怒了您才好。”
“王爷言重了,本宫虽然不懂得前朝那些个男人家的事儿,可您身为皇阿玛的肱骨之臣,每日要站班列朝,又怎么可能一眼不落的将后院之事也顾全到头呢?而或许也是那丫头确实可人,不光是惹得额驸中意,看起来福晋也对她很是青眼有加,倒是闹得本宫像是在夺人所爱呢?”
“奴才惶恐,内人处事不周惹得公主不快了,奴才代内人向公主请罪,但,但想来应该也是她觉得这丫头放在自己跟前瞧瞧还行,但挪到公主这儿怕就规矩不行伤了体统方才有此一说,公主息怒。”
“罢了,本宫若真是要事事与你们计较,不老早就被气死了么?”
和敬轻笑着随口抛下一句,直听得岳礼冷汗直冒,而刚想跪下请罪却是只听到和敬张口又道——
“只是你这话说得也不错,那丫头确实是个不懂规矩的,旁的地儿也就算了,怎么在这王府内院之中还折腾那些个弹啊唱啊的不入流的玩意儿呢?本宫倒是知道王爷是个自重的,可那旁人不知道的岂不是以为你是个因色误事的么?”
“奴才……”
“不过既然她如今已经入了本宫这公主府,本宫自然会好生调/教她,不说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