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啸,木松源仰躺在雪地中,面上笼罩一层黑气,额头正中却是出现一道殷红的印痕。
叶摩诃神色惊慌,紧抓着木松源的手腕,惊慌失措的低吼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龙髓无法抵挡血眼菩提!我的解毒灵丹也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这是为什么!”
君宝半跪在一旁,伸手探了探木松源的脉搏,急急道:“大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木公子的脉搏越来越弱,得赶紧想办法救他才是!”
“对!对!救人要紧!”
叶摩诃松开木松源的手掌,起身在原地焦急的走动着,自语道:“救人!我要救人!我要想办法救他!他不能死!”
君宝紧张的看着他,忽然,叶摩诃怒啸一声,须发皆张,状若疯魔般,声嘶力竭的低吼道:“我要救他!我该怎么救他!我该怎么救他!天呐!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他!”
下一刻,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叶摩诃瘫坐在地,神色委顿,眼神呆滞,兀自呢喃道:“我救不了他!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我明知血眼菩提无药可解,却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让他为我推宫过穴,是我害了他!”
“大师!”
忽见叶摩诃这般,君宝也慌了神,低吼一声,飞身上前,紧张的扶住他,急急道:“大师,您怎么了!?”
叶摩诃却是不说话,只是靠在他怀中,兀自摇头低声重复着那些话,对于他的问话,恍若未闻。
看看精神恍惚,似乎已经疯了的叶摩诃,再看看躺在不远处,气若游丝,面色墨黑的木松源,君宝方寸大乱,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叶摩诃急火攻心,失了心智,木松源却是中了血眼菩提,无药可解的天下第一奇毒!
不过好在君宝在少林寺看守藏经阁,心性坚定,知晓事有轻重缓急,当下伸手在叶摩诃背后推拿几下,用真气刺激他将那一口逆血吐出,旋即便急忙起身来到木松源身边,伸手在其鼻下探了探,却是仿佛被烫到了一般,闪电般缩回了手,不敢置信的看着面色墨黑的木松源,下一刻他悲号一声,眼泪簌簌而下。
正在远处盘膝打坐的叶摩诃闻声跃起,疾步来到近前,半跪在地,伸手探了探木松源的呼吸,脸色骤然变的煞白,瘫坐在地,老泪纵横的哭嚎道:“都是老夫的私心害了你啊!他日若是再遇见你义父,老夫如何向他交代!”
风声悲号,白雪飘摇,一老一少瘫坐在木松源身边,兀自悲号哭泣。
良久,君宝止住哭声,撩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伸手将落在木松源身上的积雪轻轻拂去,一边清理积雪,君宝一边低声说道:“前辈,木兄不行身死,我要带他的遗体回中原去交给独孤大侠。”
“我与你一起去,他为治好我而死,我与你一起去,向天龙仙客说清楚,至于他的仇,由老夫一力承担。”
叶摩诃叹息道,神色凄然,伸手抓住了木松源的手掌,低声道:“你放心,老夫有生之年,一定会杀了雪天星,为你报那血海深…..”
话说到此,叶摩诃忽然睁开了眼睛,面有惊骇之色,旋即急忙伸手搭在了木松源的手腕上,这一探之下,不由的面上惊喜交加,急急道:“慢着!慢着!他还有脉搏,他还没有死!”
君宝一惊,伸手探脉,果然发现他的脉搏虽微不可查,但确实是有脉搏,当下惊疑不定道:“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叶摩诃也正自疑惑不解,闻言沉默一瞬,蹙眉道:“传言中原武林有一种龟息大法,即便是内伤难愈的人只要修炼了这种大法,也能很快复原,而且据说用这门武功疗伤时,会进入假死状态!松源此刻的状态便与那些传言有些相似,呼吸全无,就连脉搏也细若游丝!”
说着话,他伸手探进木松源胸口衣服中,面有喜色道:“他的心口还热着,心跳虽弱,可却是没有停止!”
君宝蹙眉迟疑道:“难道木兄真的曾经修炼过这种神奇的功法?此次中了血眼菩提,龙髓不能完全抵抗,是以他在最后关头用了龟息大法,用以解毒?”
叶摩诃微微点头,蹙眉道:“他目前的状况确实很像修炼龟息大法后的情况,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曾经修炼过龟息大法,若然没有,那我们就得赶紧想办法救他……”
君宝道:“木兄师从天下第一的天龙仙客,或许天龙前辈学过这龟息大法,传给过木兄也未可知…….”顿了顿,他扭头看了一眼四周肆虐的风雪,旋即说道:“大师,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将木兄带下山吧!暴风雪快要来了!”
“好!我们先带他回山下再说!”
叶摩诃赞同的点头,将木松源扶到君宝背上,二人便急急朝着山下掠去。
穆赫正自带着其余五名牧民青年练功,忽见君宝背着木松源从山上基本下来,当下大惊,慌忙迎上去,眼见木松源面色漆黑,不由的脸色微变,急道:“君宝兄!木兄这是怎么了!”
“他中了血眼菩提!”
君宝急促的说了一句,不再理会大惊失色的穆赫等人,疾步冲进窝棚,将木松源放在了羊皮褥子上,却又发觉他四肢冰凉,面上竟已起了霜花,当下伸手拉过几张羊皮,盖在他身上,又往火堆中添了好多柴禾,将篝火弄旺。
不多时,叶摩诃走了进来,背着一个药箱,低声道:“我来给他把把脉。”
君宝起身让开,叶摩诃坐在木松源身边,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却是触手如同摸在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