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是春日,但布达拉宫的大殿之中依旧阴冷,叶摩诃盘膝坐在佛座金莲之下,身形隐在阴影之中。
木松源与君宝信步走入其中,看着那佛座莲下的那片阴影,躬身行礼,恭声道:“晚辈木松源,少林君宝,前来拜见叶大师!”
“我以为你们已经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平淡冷漠的声音子阴影中传出,叶摩诃缓步走出阴影,拄杖而立。
木松源沉默一瞬,而后抱拳道:“晚辈这次回来,是有事相求,自布达拉宫离开后,我……”
话未说完,叶摩诃却是忽然抬起了手,打断木松源,淡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回来找我,是因为你的经脉不顺畅?无法修炼内功吧!”
“前辈慧….”
木松源想说慧眼,忽然看到他脸上的白布,心中一动,暗道他是个瞎子,自己说什么慧眼,不是揭人伤疤么,当下匆忙改口道:“前辈果然料事如神!”
叶摩诃冷笑,在原地踱步,说道:“这种情况原也正常,你经脉俱断,以我的能力,我也仅能为你勉强接经续脉,至于要想让你恢复到从前的情况,我却是无能为力了!”
闻言,君宝眉头微蹙,看向木松源,见他面色暗了一瞬,当下急忙开口道:“那大师可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彻底治好木公子么?”
木松源感激的看了一眼君宝,而后迫切的看着叶摩诃,面上神色略微有些复杂,期待与担忧不一而足。
叶摩诃沉默了许久,在殿中踱步,良久方才沉吟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木松源着急的追问道。
叶摩诃道:“只是有些难办,你的伤势颇重,能捡回这条命已是万幸,虽然一身武功废了,但却可以像寻常人那样简简单单平平安安的活一辈子。你如今想要重新修炼内功,可你的经脉因为旧伤难愈,根本无法承受内力的冲击,所以想要治好你,便需我密宗圣药补天丹,但这补天丹十分稀有,布达拉宫也仅有三颗,一颗早在多年前便被我用来救治你义父,还剩两颗,由班禅活佛保管,因其稀有,轻易不会赐下…..所以……”
话说一半,叶摩诃便不再往下说了,言下之意,木松源想要求得这补天丹的机会在他看来是微乎其微。
听罢他的话,木松源面色变的暗淡,心道自己只是一个无名小子,凭什么能求得密宗圣药补天丹,当下一拱手向叶摩诃行礼,恭敬道:“补天丹乃稀世丹药,用在松源这个无名小子身上确实暴殄天物了。此番前来,却是叨扰了,望大师见谅。”
说完,他偏头低声对君宝说道:“君宝,我们走吧!”旋即再度冲叶摩诃行了一礼,而后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叶摩诃拄杖而立,面向殿门,面色变幻着,待得木松源与君宝即将走出大殿时,他忽然开口了,喝道:“慢着!”
君宝闻声倏然转身,看着叶摩诃,喜道:“大师可是还有其他办法帮助木公子!”
叶摩诃不说话,缓步上前,来到木松源面前,沉声道:“走吧,我带你去见活佛,至于你能不能求得补天丹,便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木松源闻言面有喜色,抱拳行礼,道:“大师对小子仁至义尽,大恩不言谢,容当后报!”
叶摩诃淡笑摆手,面上有一抹愁容,拄着木杖,在前引路,朝着布达拉宫深处行去。
……………………
幽静的殿阁之中,一个年轻人盘坐在蒲团上,手掐印诀,正自入定。
叶摩诃带着君宝和木松源垂手站在一边,静静等待着。
木松源面有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叶摩诃口中的活佛竟是这样的一个年轻人,面容清秀,嘴角含着一抹柔和的微笑,烛光下,他的面庞似乎在发光,那一抹微笑在木松源眼中不断扩大,令他的心瞬间平静下来,而后竟然不顾叶摩诃的警告,径直走到活佛面前的蒲团上盘膝而坐,双手结印,赫然正是金刚伏龙手印中的佛莲印,双手互握,状似一朵佛座莲,一丝柔和的内力在掌心盘旋,传出阵阵清脆啸声,十分奇异!
“这是!”
君宝面有惊色,低呼一声,看着木松源的双手,瞪大了眼睛,他可以看出来木松源结的确实是佛家的手印,但他却认不出这印法究竟是什么武功,他在少林寺的藏经阁待了十数年,遍览阁中诸多武学秘笈,可却从未见过与这印法相同的武功。
恰在此时,活佛睁开了眼,双眸之中有一抹光华一闪而过,看着木松源,嘴角的笑容扩大,道:“居士与我佛有缘,这金刚伏龙手印确是十分纯熟!”
木松源自入定中惊醒,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活佛,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掌,不由的眉头微蹙,旋即松开双手,合什施礼道:“小子木松源拜见活佛上师!”
“居士不必多礼!”
活佛单手托住木松源的手臂,令他不得不坐直了身体,而后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面庞,微微蹙眉道:“好一股凶煞苍莽之气!居士,你心志坚定,原本血归术的凶煞之气对你无甚影响,可融合了龙髓的霸道之气,久而久之,恐会令居士心智失常,所以我希望居士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血归术。”
木松源神色微凛,自己进来不过盏茶功夫,这活佛竟然看出了这么多问题,当下心中不由的十分敬佩,合什施礼道:“谨遵活佛训示!这血归术是小子无意间学得的,寻常不会动用。”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