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仲夏,莺飞蝶舞,脱不花再度南下,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心情欣赏沿途的风情,心中焦急师尊与小师弟的下落,令他恨不能分身千万,瞬间遍布整个南国,寻觅二人的下落。
一路不歇,脱不花历时半月,来到了木松源的故乡,泉州,在这一路上,他带出来的上万人马驹撒了出去,替他搜寻木松源等人的下落。
可是,他在泉州住了数日,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让他寝食难安。
这一日清晨,脱不花早早便醒了,在客店堂中坐着,要了一壶酒,也不要下酒菜,就那般闷闷的喝着。
一名客商打扮的人快步走了进来,站门,目光落在脱不花身上,旋即快步上前,低声道:“王爷,我们找到水儿秀了。”
“哦!!”
脱不花闻言一惊,倏然起身抓着那人肩膀,道:“她还好吗?人在哪?!我师尊和小师弟呢!”
那汉子微微摇头,叹息道:“我们在福州找到她时,她正在一名渔户家里养伤,我们并未敢去打扰,一发现她,便即刻回报了,没有见到老先生与木公子。”
不待汉子说完,脱不花便即喊道:“小二!牵马来!!”
“好嘞!客观您稍候!”
小二应了一声,收拾了桌上的残酒,便快步往后院走去,片刻后,已经牵着马来到了客店门前。
店,翻身上马,冲那汉子点头道:“带路!”
“是!”
那汉子应了一声,二人便即纵马出城,往福州方向疾奔而去。
一路马不停蹄,午后,脱不花赶到了福州,连口水都未来得及喝,便即在属下的引领下去了那名渔户家里。其时,水儿正准备离开,前往泉州,乍见脱不花,她惊愕瞬间后却是兀自哭了起来。
“弟妹莫哭了。”
脱不花急急安慰一句,便问道:“师尊和小师弟是否与你在一起?”
水儿闻言哭的更大声了,从怀中摸出两截被撕下来的衣袖,伤心道:“这是木郎和义父留下的…”
眼见那两截衣袖,脱不花脑中嗡的一声,如同轰雷在耳边炸响,眼前一阵阵天旋地转,颤抖着接过那两截衣袖,紧紧握在手中,仰天长啸,泪水滚滚而下。
然而,痛哭过后,脱不花却又不断的摇头,兀自念叨着,“我不相信!师尊武功盖世!师弟福缘深厚!他们是不会死的!!”
说着话,伸手从怀中摸出一面令牌,抖手打向院外的一名属下,红着眼低吼道:“拿着本王的令牌,调动所有的力量给我找!纵是翻遍这沿海一带!也要找到他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那名属下抱拳应了一声,旋即快步离去。
长长的叹息一声,脱不花撩袖擦去眼角泪痕,看着兀自哭的梨花带雨的水儿,低声安慰道:“弟妹,莫要失了信念,要坚信师尊和小师弟一定会回来的!”
水儿没有回应,只是贴身收起那两截衣袖,啜泣道:“大师兄,送我回泉州吧!我要在木郎曾经生活的地方等他回来。”
脱不花微微点头,命人雇了辆马车来,而后亲自驾车,陪同水儿一起赶回泉州。
……………………
时间如流水,一晃已是七月末,派出去寻找木松源下落的人马一路路都开始返回了,然而带回来的消息却是令人失望,甚至绝望。
清源山上起了一座大宅,水儿要在这里住下,等待木松源的归来,脱不花便出资修建了这么一座宅邸。
日落,又一名蒙古士兵走进了大宅,片刻后又走了出来,宅中隐隐传来一阵阵哭泣声,令人心酸。
房间中,形容憔悴的水儿倚在窗前,看着院中悠游自在的两只大白鹅,兀自无声哭泣,珠泪滚滚顺着整整瘦了一圈的俏脸滑落。
脱不花面色灰败,站在对面的回廊,隔着假山和竹林看着水儿,微微摇头叹息,事到如今,他已经有些绝望了,对木松源与独孤寒峰是否还活着失去了信心。
他的王令已经对那些下面的官员失去了作用,一开始接到王令,那些官员都十分积极,派出大批人马去搜索,可是却一无所获,随着时间推移,那些人开始变得敷衍,寻找各种借口推搪。
脱不花虽愤怒,却也明白,这是注定的,不过他还是命令自己带来的那近万人在沿海一带仔细查询,希望哪天上天开眼,能让他找到他们。
在泉州待到八月中旬,脱不花不得不离开了,云南来信,大理段氏遗族出现,引发了一系列的叛乱,元廷下令,命他速速平乱。
“唉,当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苦恼的将信件收起,脱不花敲着额头在书房中踱步,良久,他转身出门,去花园中寻水儿。
其时,水儿正倚栏而坐,手中握着木松源留下的那半截衣袖,暗自神伤垂泪。
脱不花缓步走入亭中,低声唤道:“弟妹。”
水儿募然回神,慌忙擦了擦眼泪,起身施礼,低着头说道:“大师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脱不花听在耳中,不由的心中生疼,却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得暗自叹息一声,道:“我接到云南来信,封地之中起了叛乱,我得回去平乱,我来想问你是不是跟大师兄一起走?你跟在我身边我才放心,再说有琪儿陪着,你……”
话说一半,他便不再往下说了,水儿对木松源的痴情他十分清楚,纵是有琪儿陪着,怕是也无法让她停止心伤。
果然,水儿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