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灵兽阁,她向名器堂飞去罪妾。
行至竞技场上空,倏地想起来,自己压根不知道名器堂的具体位置。放出神识,觑见下方广场人聚集了许多人,便飞身直下,落在一处边角,微笑上前:“请问,名器堂在何处?”
周围尽是练气期弟子,理应能感受到筑基修士的存在,但实际情况却是根本没人搭理她。
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不知在看什么。
夙冰有一大特点,越老好奇心越重,干脆扒开人堆凑上去。
一瞧才知道,原来是些无聊的修士在斗兽,竞技场隶属于修武堂,除了门派大小比之外,平素并不开放。但门派比试十多年才一次,偌大的竞技场地平日里白白闲置,实在有些浪费,管事便将场馆租出去,供富有的弟子押注斗兽。
因为参与者多为世家子弟,无人敢上报宗门高层,宗法堂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快的,便在宗门之内刮起一股赌博之风,并由私下逐渐转为公开。
据说,这股风气是从七八个月前开始的,而且管事的生财之道乃经高人指点喜欢你就欺负你。
至于指点他的高人,据夙冰推测,八成是当时前来参观门派大比的元宝。
夙冰放出神识觑了觑,只见百尺高的贵宾席上坐满了人,而且还有不少熟人:慕容靖几兄弟、秦君悦、赵子涵,以及认识不认识的二三十位世家子弟。
没瞧见夏重霜和蓝少卿,夙冰四下环顾,确定两人都不在。
周围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她掏了掏耳朵,才将目光锁定在擂台上,也不由一怔。这些公子哥越来越会玩儿了,哪里是在斗兽,分明是一人一兽,兽是一阶尚未驯化的碧眼金晶虎,而它的对手,只是一名六岁左右的小女娃,练气三层修为,脸上碗口大的疤。
小身板被兽爪抓的鲜血淋淋,却还是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反将那兽活活打死。
夙冰赞许不已,神识不由自主地向她探去,嗬,果真人不可貌相,竟是极纯净的水木二灵根。一拍身边的少年,她抱臂问道:“竞技场不是兽类相斗之所么,怎生变成人兽互殴了?”
少年摆摆手:“你太落伍了,兽兽过时已久,早就开始流行人兽。台上那名小师妹,这一票可真赚大了,至少会有一千下品灵石入账。”
夙冰一听见灵石,罩子立马放亮:“什么人都能参加吗?”
少年摇头:“当然不是,只有练气八层以下的弟子才能参加,而且上场的大都是些穷修,不准使用法器和灵力,一旦输了,小命可就没了。”
“唉,想当年老娘尚在练气期时,咋就没赶上这等好事。”夙冰不由悲愤,倘若这股赌博风早刮两年,凭借自己一手宰野兽的绝技,绝对是一条致富大道啊……
“还想当年……”那少年听着有趣,本想讥讽她两句,神识一探,忽地惶恐道,“弟子……弟子不知,竟是筑基期的师叔……”
经他一嚷,周遭不少人将目光投来,小修士们纷纷屏气。
贵宾高台上的公子哥们虽然距离较远,但都以是筑基修为,耳识过人,立时便听见了,只瞄一眼,见不认识,便又收回目光。慕容靖接过侍女奉上的酒盏,淡泯一口,双眸一眯,若有似无地勾起唇角。
赵子涵举目一望,欣喜不已,遂从贵宾高台飞身直下:“夙师妹,你还活着啊,而且已经筑基了?!”
“子涵师兄,你不是也筑基了么。”夙冰一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一番,“看来浮屠塔一行,的确有所收获。”
“还不多亏那位琴道友。”赵子涵腼腆一笑。
“哦,对了,师兄既已成功筑基,不知道当初答应给我的报酬,还作不作数?”夙冰之所以引人注目,就是为了将赵子涵引下来。步入筑基期后,四条灵根全都需要滋养,从天地间吸取的那点儿灵气,根本不够塞牙缝,而且消耗极大,一套法诀下来,丹田基本就空了。
“当然算数了。”赵子涵伸手去摸储物袋,“从浮屠塔出来后,一直没见着你和琴道友,还以为你们死了,后来……”说着说着,他脸色微微一变,尴尬道,“夙师妹,方才将灵石全都拿去下注,眼下输的血本无归……”
夙冰稍稍牵了牵唇,说实话,她还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小子了。
以他的性子,八成不会喜欢这种赌博活动,然而天子骄子喜欢,他便不惜血本的陪太子读书,哪怕奉承,也做的简单自然,令人舒坦。“子涵师兄,我现今住在夜来峰。”
赵子涵立马道:“你放心,过两日我便亲自将报酬送去。”
“有劳了。”夙冰颔首,想起此行目的,顺口问,“你可知名器堂在哪儿?”
“喏,就在山脊后面。”赵子涵伸出一条胳膊,向斜对面指去。
“尚有要事在身,便不与师兄多聊了,再会。”
夙冰说完,微微欠身拘了一礼,足下一点,跃入半空,御风向名器堂飞去。赵子涵则重新返回高台,慕容靖收回望向夙冰的目光,偏头问道:“怎么,子涵师弟同她很熟么?”
“熟,谈不上,只是一同参与过浮屠塔历练。”赵子涵略有些茫然,似乎不明白慕容靖为何有此一问,搔搔脑袋道,“不过夙师妹有勇有谋,挺讨人喜欢倒是真的。”
慕容靖笑着转过头,不再多问。
且说夙冰落在名器堂门外,走进去向管事递上谕令,管事的脸色,几乎和灵兽阁韩管事一模一样,随即召唤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