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就是一个让人前前后后都不爽的事情!还没考吧,担惊受怕的忙活准备;考完了吧,又是被彻底打击的颓废。”黄小凡干下一杯啤酒后大发感慨。
“也就你这学渣有这个感受!学霸们才不会呢!”陆亚明也喝了一大口啤酒:“不用问学霸,问问陈平也成,现在咱陈平也算个小神了吧。”
陈平笑了:“我还不是考前彷徨、考后失落哪里是小神,只不过算是能混得下去吧。小凡,你上次说要转系,怎么后来又没有动作了?”
“别提了,回去才开个口就被爹娘骂得抬不起头,差点就要挂上‘不孝’的罪名了。哎,你们不晓得,我爹妈都是学医的,当时没有条件读研,毕业那会又想分到一个地区,结果两个人的岗位都很不满意。他们就等着在我身上翻本了。我是不敢说呀,只怕他们在我身上翻不了本,倒是要把老本都赔进去了!”黄小凡苦的连连摇头。
“小凡,既然没有办法转系,你就得想办法学好医学专业啊。你看你,考试一次比一次差,理论实践都不像个样子,几年很快过去了,总得为以后打算。”陈平很实际地说。
“没错!小凡,虽然你们家在医院有点关系,到时候安排个位置不难,但是,医生这个职业高风险啊,就算走后门,也不敢给你安排重要岗位啊。到时候还不得苦闷一辈子?”陆亚明想想黄小凡的父母可是希望黄小凡做能上手术台的外科医生啊,这没有一定水平,谁敢把他往那一刀不是救命就是致命的岗位放啊。
“哎……我真特么不明白做医生有什么好!我爹娘做了一辈子,经常夜班、值班的辛苦的不行,还没有做够,还得让我做……”
黄小凡的抱怨被陆亚明手机铃声打断了,那边传来隔壁宿舍李新的声音:“亚明,你们在哪里?怎么门口流出可疑液体?赶紧回来开门看下!”
“可疑液体,什么可疑液体?不会是你们昨天吃完的方便面汤和田螺汁没有清理好吧?”陆亚明一边说,一边赶紧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光:“走吧,回去一下。”
男生宿舍脏乱差,偶尔出点小状况实在是太寻常了,三人完全没有在意李新要求“赶紧回来”的急迫。在小卖部结了帐,晃晃荡荡地悠回到宿舍。
三人刚到宿舍门口便傻了眼,宿舍门口已经被暴力破开,隔壁几个宿舍的同学已经闹哄哄地挤在里面。
“我操你……”陆亚明一边走进去,一边口中不干净地要把这群“强盗”一个个骂上一遍,但是一看到宿舍内的情景,差点没吓得小便shī_jìn。
只见李斌躺在床上□全身,身上已经血肉模糊。地上碘酒之类的药剂瓶子翻了一地,混着粘稠的血液渗到了门边,这便是李新电话里所说的可疑液体。
陈平和黄小凡也冲了进去,顿时从头冷到脚:这不仅仅是自杀,而是自残虐杀。
李斌如同被解剖开的标本一样,在他手所能接触所处,身上多处被切割开,还翻开了皮肤,□出血管筋脉;腹腔也被打开,露出了大家如此熟悉又那么陌生的器脏。
大家都是学医的,几个宿舍的同学早已经拿出止血钳夹住重要创口,主要动脉已经紧紧的扎上了纱布条,但是李斌的状况让大家看起来很不乐观。
这时,外面已经响起了救护车的警报声音,很快急救人员抬着担架冲了进来。同学们以平举的方式将夹满了止血钳、扎满了纱布的李斌放上了担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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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里李斌父兄与急救人员一起挑战急救的极限措施。在他们的手上,救活过多少急症、重症病人,如今摆在面前这支离破粹的儿子、弟弟,却让他们感觉到回天无力。
急救室外面围满了同学和老师,傅老师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地安静,对于一个解剖过数不清尸体、一个十分了解人体失血限度的资深教授而言,她几乎已经能判断出急救室里的结果。如今她安静的等待,只是相盼一个奇迹、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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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敏!陈平自杀了么?”钱倾城听袁佩雯提醒立刻打了个电话个秦璐敏。
“什么自杀了?”秦璐敏那边摸不着头脑。
听到秦璐敏一如既往的声音,钱倾城便松了口气,用眼睛嗔怪地瞟了一眼袁佩雯。袁佩雯无辜地吐了吐舌头。
“那你干嘛接个电话就出去了?”
“我高中同学周末回家,给我带了点我妈做的酱肉,让我去拿,我还不赶紧去?”
钱倾城听言只好讪讪地说:“奥!那快点拿回来我们也尝尝吧。”
那边却传来秦璐敏的追问:“那个什么什么自杀?你别吓老娘啊!老娘最怕死人了!陈平为什么自杀呀?我觉得他状态挺好呀!为情自杀?为钱自杀?考得不好自杀?”
钱倾城无语:“晕死!没有人说陈平自杀……”
“明明你刚才说……”
“好了,电话里说不清楚,回来再说吧!我在宿舍。”
挂了电话,钱倾城看向袁佩雯时,袁佩雯已经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承认我联想有问题。我刚才回来时在楼下看到一片混乱,听说医学院有人自杀。一上来,正好又看见璐敏接着电话连滚带爬地冲下楼去,就这么联想了……”
“难得你有这么不靠谱的联想。”
袁佩雯笑着调侃了一句:“和你们这些不靠谱的人混久了,总要不靠谱几次。”
钱倾城勉强扯着嘴唇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