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苏羽处喝得酩酊大醉的君邪影,在第二日晨起时得到了从天牢传來的虚假消息后,还当真以为自己所设计计谋已然成功。即便酒醉过后头疼不已,却还是沒有影响半点心情,只看着心腹传來的密令而津津乐道。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沒有多久,君邪影嘴角边忽然挂上一丝阴邪笑意,对着正在替自己按捏额头两侧的清风缓缓道:“这消息你可有去亲自验证过了,君老二果真沒有去看他的心上人?”
冷漠表情如以往并无二样,清风手下动作轻缓,语气却更是轻缓:“沒有,他昨夜在离开宴席后,便直接去了逸王府别院。我在门外守了许久,也不曾见有人出动,即便如沈菲澜等人想要进去探望,也悉数被挡在门外了。”表情如水,清风继续道,“想來该是在筹划接下來要如何应对吧,毕竟陛下这次动了杀心,不是他以往几句话就能打消的。”
对自己这个男宠是完全的信任,君邪影虽说也是个邪魅的主儿,但对于自己一手培养出來的心腹还是不打算去怀疑的。鼻尖发出一声冷哼,君邪影轻轻将手中密令碾碎后,道:“筹划?凭他现在的本事能筹划出來什么?这么多年他都一直在本王后面紧追不舍,眼下又如何能够越过本王去?”说着,一掌拍向桌面,“不过他既然这么热忱于跟本王对戏,本王倒是可以回应他一回。清风,上官锦那头,你可有知会清楚了?”
“王爷所说,清风定然会全部办妥。”依旧是那波澜不惊的语气,清风道,“她昨日已经借口回娘家出了逸王府,眼下该是正在往行宫走了。王爷可要派人先去将她乔装打扮起來?”
“不用。”轻蔑的语气打断了清风的话,君邪影一把将身后美男扯入怀中,一边在其耳边轻轻念道,“对于粗鄙妇孺,怎么打扮也不过是浪费胭脂水粉罢了。反正本王不会留她全尸,又何必花费那些个时间?清风,**一刻值千金呢。”
屋中悉悉索索的响动不曾让人怀疑有任何不妥,毕竟此处是君邪影独有的别院,除却清风和几个心腹死士外,根本沒有人能够进得來。是以对于五王爷偏好男宠这件事,在朝堂内外乃至大商全国,都是鲜少有人知道的。做戏要做足,而君邪影在这方面显然颇有造诣,也亏得这么多年他能在大商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总归是有些本事的。
而被他所提到的上官锦,在前一夜得到清风的指示后,第二日很早便來到了大商皇宫的行宫外侧。行宫距离主殿还有不少的距离,不过因为所处地域偏远,很少有人经过,倒的确是个隐秘的地方。
至于她这次被叫來的唯一理由,那便只有一个----既是对君逸尘和陆昭纯二人落井下石,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
上官锦还记得,自己那个未曾出生的孩子,是因为陆昭纯动了手脚,才沒有机会被诞下,望一望这天上的太阳。而更让她感到心寒的,是明明知道陆昭纯是凶手,却还是对她百般关怀乃至袒护的君逸尘。即使早就明白对方不爱自己,却还是沒有料到君逸尘竟然冷漠至此,连他们的孩子都不曾放过。
心魔逐渐便成了一种习惯,每每想到陆昭纯三个字,上官锦的内心就相当悲愤。然而苦于君逸尘的冷漠,在丢了孩子以后,自己的存在完全变成了一个弃妇。连逸王府的下人都敢摆脸色给自己看,又更何况那两位与自己名义上平起平坐的妾室呢?
而在所有人中,唯一肯对自己真心相待毫不厌弃的,只有那个人了。
“锦夫人到的真是及时,想來是迫不及待了吧。”身后男子声音响起,清平淡写,熟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