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陆子扬意外出现定然是与君逸尘有关,陆昭纯侧头对童镜眠低语几句,随意胡邹了理由让其率先离开。之后,勉强站直了身子,一脸无奈道:“你倒是说说,我如何吓你了?”
沒好气地冷哼一声,陆子扬一把扯过陆昭纯手臂探脉,一边道:“你还有脸说,你倒是看看你被那慕绾倾折磨成什么样了?”说着,从脉息中察觉到陆昭纯内伤症状,脸色更差,“这个死女人,竟然能把你踢成这样?!”
陆子扬一向大大咧咧惯了,陆昭纯也甚是了解。只是看他一脸义愤填膺地怒骂慕绾倾是“死女人”,却还是一个忍不住笑出了声。然而沒多会便触动了体内气息,脸色一僵,急忙抽手捂住胸口,满面痛苦。
长叹口气,陆子扬自随身挂着的锦囊中掏出一枚药丸给陆昭纯服下,随后替她活动了手臂脉络:“真搞不懂,以前你手蹭破点皮都要哭天喊地的,怎地现在倒成了女强人?命都快去了一半,竟是一声呼救都沒有?若不是我眼疾手快去请了祺妃來当救兵,只怕你的小命早就折在慕绾倾手里了!”
意外挑眉,陆昭纯竟沒想到莫惠君是陆子扬叫來的帮手,一时间不知要如何理解这关系:“你……你才进宫多久,怎地会认识祺妃?”
这才意识到自己大嘴巴又说错了话,陆子扬面上一僵,便不再吭声。然沉默虽说是他面对顽固性问題的一贯做法,可碍于面前的人是陆昭纯,被那一双清透凝眸盯着,时间久了,还是有些不自然。
“唉,罢了罢了,我真是怕了你。”有点恼怒地甩开陆昭纯的手,陆子扬道,“我与那祺妃并不相熟,只是之前入宫当值时,慕少倾曾跟我说过,但凡你有危险而他不能赶到时,便让我去求祺妃帮忙。说是只要提到他的名字,祺妃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祺妃?慕少倾?一时之间得到的消息太过繁杂,陆昭纯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捋顺其中关系。可看着陆子扬一脸正义,心知对方也不会说假。只是向來少言寡语的慕少倾在宫中除却慕绾倾外,还有这样大一个靠山,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她丝毫沒有涉足过的领域。
“等等,他为什么要嘱咐你这些事?”忽然回忆起刚才这番话的关窍处,陆昭纯问道,“他知道你我都是君逸尘的人,为什么还要在我有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他不是……不是那位背后的人吗?”
有点为难地看了看陆昭纯,这个问題倒当真是问到了点子上。摸了摸头一副焦急模样,手舞足蹈也不知该如何,许久,陆子扬才叹了口气,道:“哎呀,我跟你说不清楚。只是这关系到君家之间的大事,你少知道为妙。”说着,像是不放心般,复又道,“反正你要明白,这皇权的斗争,远比你所看的,还要复杂便是了。”
整个人的思维都被慕少倾、君逸尘、君邪影和莫惠君所挂住,是以陆昭纯彻底忽略了,为什么看起來最像是外人的大师兄,竟然知道如此多得秘密。这整个皇宫看起來似乎真得越发像是一个深渊,无数的性命來了去了,却都不知道,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