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此人平日里不靠谱,但有时候说出的话却十分在理,就好比眼下的情况,凌霄说过,一个女人如果你穷追不舍她大抵只会对你抱有某种意义上普通的友好,而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你懂得张弛有度来追一个女人,那么这个男人一定是个聪明男人,自然其中不乏,这个男人是个花花公子的可能。
打一棍子给颗甜枣的方法乃是自古以来公认的最佳**方式,任何地方都能适用,也非常实用。
对于风灵眼下的情况大约便是与我当初刚刚发现自己对沧澜动了其他心思的时候一样,自然,我那时候要比她惨烈的多,毕竟多了个孩子,想到此处我不由长吁短叹一番。
风灵见我神色有异,脸上的红晕退去,反而担忧的看着我,恐怕是以为我旧病复发了。
我连忙摇摇手表示我真的没有什么问题。
细细想来我到了这幻阵之后似乎常常受伤,而且都是在风灵眼前,她觉得我脆弱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风灵不知想起了什么,眉宇间怅然,似乎有意也似乎无心,开始说话,未曾想她第一句竟是说‘我很羡慕你的,阿末。’
我干咳一声,委实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这一生命苦子不必说,此番接二连三尽是倒霉事,我竟不知我到底有何地方让风灵觉得羡慕?
我苦苦思索了半晌想到一个可能,人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若风灵抱得是这种想法,那我眼下的情况确实符合被风灵羡慕的标准,我心道,类似风灵这般有仙根的妖的思想绝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理解。
风灵抿了抿唇:“阿末,我羡慕你。”
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你要是想,也可以的。”
风灵一愣,随即露出一个迷惘的表情,只一会儿,她突然看着我一笑。
风灵十分貌美,若要说起来她的容貌在女妖中也属上乘,是以她这一笑看的我一愣,顿时有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错觉,这一愣便是许久。
待我醒过神来风灵已经默默的喝下了那杯久久没有喝下的茶水,大约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她此刻似乎心情很好。
我心中诧异,十分不解。
她道:“其实我知道,他就是那只豹子。”说到此处她轻轻一笑:“看着跟个猫似的,还总是撒娇,从未见过这么没出息的豹子。”
我委实被这发展弄的有些头晕,听罢了这话我终于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同我坦白心事,对擎苍表白!
此刻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风灵,她却没有看向我,兀自说起来,那双手交叉的握着,呈现一种十分纠结的姿态......
“他那时候就这么点大。”说着,虚空比了个大小:“被其他妖欺负了只知道躲起来,我是瞧着他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
我仔细听着,思索了一番,不由大震,只因为那时擎苍告诉我他这一去两百年,风灵已经忘记他了,还说风灵根本不知道,或者说,不记得那只曾经偷吃了仙丹逃出去的豹子了,未曾想,原来——风灵她一直记得。
我终于明白,书上写的那些个心有灵犀都是屁话,这两位便是典型的教材,折腾了好几百年都没能弄明白,擎苍甚至以为风灵根本就不记得他了。
“那时候他很乖,我只当家中养了只乖巧的猫,是以从未想过他会偷吃了丹药逃走。”
我犹豫了一阵,纠结问道:“你怨恨他?”
风灵却摇头,她笑,浅笑:“生气是有,却谈不上怨恨,他就像个孩子似地,如果真要说有,那便是担忧,他灵识未开,若非我平日里以草药养着,灵力供着,他如何能挨得住那丹药的威力,没有爆体而亡已是幸运了,若说怨恨,过了这么多年,多深的怨恨也该消了。”她见我欲言又止便猜到我要说的话:“你一定觉得奇怪,为何我不怨恨他却频频拒绝他。”
我轻轻点头,不敢惊扰了她的思绪。
她任旧笑着道:“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什么朋友,也不敢将这件事说给别人听,你是第一个听我说这话的人。”
我道:“你尽管当我是个树洞,说了,我定不告诉别人。”
她被我逗的笑意更深:“好,这些话憋在心中多年,总要拿出来说一说,否则连我自己都要忘了。”
风灵缓缓诉说,我听得细致,却有更多的震惊,只因风灵的陈述与当初擎苍所说太过不同。
我听罢了也不由感慨,果真是世事难料,想来月老在给他们牵线的时候定然纠结了很久,那红线上打的大约还是个死结。
擎苍曾说他与风灵相识乃是他倾慕风灵当初杀了那只害他的倒霉蜈蚣精的风采,但事实却是,风灵很早便知道有那么一只豹子的存在,或者说,擎苍根本就不是一只普通豹子。
擎苍的身世与我却是相差无几,他自小父母双亡,但同时他自小与其他豹子大不相同,他虽没有灵识,但是却及早开了灵智。
所谓开灵智便是开窍,开了窍的妖物便有了超过人的心智,如是一般的妖物,即便他开了灵识却也不一定开窍,这需要一个伺机,自然,机会不是人人都有,就如,狗屎运也不能天天都踩。
所以擎苍十分好运,这个好运在于他有个十分厉害的父母。
说起擎苍的双亲眼下或许没有多少妖知晓,但若是放在七八百年前那名号却是十分响亮,他是现下的妖魔之主手底下的一员大将。
那段历史我并不熟悉,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