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紧唇一句话不说,宋小染慌得丢盔弃甲,她主动上前一步,忐忑的伸出左手拉着他的手,软软的叫了一声:“子墨。”就闭上了嘴巴,像是做错事的小女孩,低下头不敢看她。
被她用这样软软的声音叫着,陈子墨被扎的生疼的心,不可抑制的泛滥出温柔,那些揉进血液里僵硬的玫瑰刺儿,都在她的叫声了软化了下来,他紧绷着唇角,却是双手用力将她拉近了怀里,然后腾空将她抱起来。
宋小染惊呼一声,两条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怀里的头颅悄悄抬了起来,紧张的看了他一眼,却正好对上陈子墨低垂下来的视线。
男人余怒未消,想到她在卧室里对范怡说的那番话,就睁大眼睛凶狠的瞪了她一眼,瞪得宋小染像个受精的小兔子,在他怀里下意识的扑腾了一下。
她受惊的样子看的陈子墨阴霾的心情,莫名的大好了起来,嘴角不可察觉的泄露出一丝笑意,抱着她的手臂向上掂了掂,满意的听到了她的一声惊呼。
宋小染悄悄抬起头,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捕捉到他嘴角乍泄的笑意,咬着唇儿踟蹰的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飞快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范怡气冲冲的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顿时捂着胸口气得不行,举起手里的包向前狠狠一扔,冲着宋小染破口大骂了一句:“不要脸的狐狸精。”
刚刚在她面前答应的多痛快,这一转眼,立马就又使劲浑身解数去勾引她儿子了,看陈子墨对这小狐狸精稀罕的样子,这婚什么时候才能离的了?范怡使劲按着要爆炸的头,狠狠的瞪着前面的两人。
陈子墨抱着宋小染的手臂收紧了几分,范怡刚才在后面骂的脏话一字不差的传进他的耳里,狐狸精这三个字听得他十分不舒服,转过身就要反驳。
宋小染及时伸出小手拉了下他胸前的衣服,她白嫩的手臂按在他心口,忐忑的对他说道:“我脚疼。”
她软软糯糯的一句撒娇,诉说着自己身上的疼痛,顿时将陈子墨的心思拉了过来,让他无暇去反驳范怡接下来的话,抱着她加快步子像车里走去。
宋小染在心底偷偷的笑了,不是像范怡示威成功的笑,而是陈子墨这样子紧张她,让她很开开心。范怡在后面骂的风度尽失,一点贵妇人的形象都没有了,而陈子墨只是留给她一个背影,抱着宋小染走的飞快,连一个侧脸都没有赏给她,范怡又骂了几句,自觉没意思,收了口,对着站在她后面,努力充当隐形人的司机吩咐道:“去,将车开过来。”
陈子墨将宋小染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将座椅放平,抱着她坐在最中间,自己蹲下身来,小心的捧起她的脚,见她原先白皙的脚心里一片乌黑,嫣红的血丝凝结后沾染了几根枯草。
男人伸手,将驾驶座里的矿泉水拿出来,倒在掌心里小心的给她清洗了起来,暗黑的水渍顺着她的脚丫子像下流,不一会儿就露出了扎进里面的玻璃。
陈子墨看的眼睛都红了,在心里狠狠的自责起自己来:“叫你狠心,叫你赌气不理她,现在看的心疼了吧。”
看着她脚丫子周围已经有点像外翻的皮肉,陈子墨捧着她脚的手都有点抖,男人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的触碰了一下周围的皮肤,宋小染“咝”的倒抽了一口气。
陈子墨立即收回手,二话不说越过她,红着眼眶坐到驾驶座上,飞快的将车开出了车库,驶向医院。
宋小染坐正身子,撑着一只脚,红着脸小心的偷窥着陈子墨绷紧的侧脸线条,以及他隐含担忧却依旧上扬的眼角。
到了医院,陈子墨将她抱进医务室,让医生将她脚上的伤处理好,又想到她还在石子路上跌了一跤,男人蹲下身,将她的裤腿拉起来,果然看到两个膝盖已经青紫了。
“疼不疼?”陈子墨小心的问道,凑上前给她吹了吹,这一幕看的刚过来站在旁边的医生都不好意思,将手里的消毒水、镊子以及一些待会儿要抹的药和纱布放在旁边的托盘里,对着陈子墨说道:“这位夫人,接下来的伤口就请你先生帮你处理吧。”
听了医生的话,宋小染将头低的更低了,小声的嗯了一声,陈子墨拿过旁边的消毒水,沾了棉签,将她手上,脚上,膝盖上的伤口挨个细心的处理了一下,期间不住的问着她:“疼不疼。”
等处理完伤口,陈子墨将她抱出来放进车里,在她旁边做好后,男人转过身,和她视线相对,一脸凝重的问道:“染染,你刚才对我妈说的话是真的吗?”
陈子墨紧紧注视着她,不容她逃避,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乃至让他的心跟着她话里的内容忽悲忽喜。
“我……”宋小染想解释,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组织着语言想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告诉他。
陈子墨并没有催促,他的心被宋小染这样踌躇的样子给吊了起来,虽然他能肯定她对自己有感情,可是这样的肯定并不能让他安心,他想听宋小染亲口说出来的话。
车子里一时陷入了寂静,过了一会儿宋小染才抬起头,她对着陈子墨笑了一下,这一笑,让男人原本忐忑的心情顿时落到了原地。
陈子墨坐正身子,等着她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