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但是在长乐宫里,大家的心情却还是没有平静。
气氛有些凝重,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战战兢兢待在一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什么做错什么,让窦太后的情绪更加不稳,给自己惹来什么杀身之祸。
“我算是明白了,趁着梁王不在的空挡,你们后脚就迈进我长乐宫,怎么赶也没有这么赶巧的,看来,你们的心思啊……呵呵……”
“母后,这件事情,你们真的应该听听我们的意思,梁王这人……”景帝刚想上去打圆场。
“我知道,梁王在之前立过功,你这是见不得你弟弟好,你这是心里还装的是你的皇子,刚刚废了一个,现在难道又是想重新再立一个?我看啊,你的心里,根本就容不下你这个亲弟弟。”
“母后……”
“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谁劝都没用。”窦太后的语气很坚决,不容置疑。
袁盎上前道:“太后,这件事情,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照你说,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解决?”窦太后反问道。
袁盎解释道:“在以前春秋战国时期,也是有不少兄长把皇位传给自己的亲弟弟,这也并不少见……”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这种传统,在古时候就有,现在凭什么就不能有?”窦太后一听袁盎这么说,马上就对景帝反问道。
“但是,汉高祖当时就已经立下了立太子立长的传统,这窦太后也是清楚的,因为担心兄弟对于皇位的争夺,把规矩立下来,让大家都能遵守,这样国家才不会出什么大乱子。”袁盎接着说道,“不久之前的七国之乱,不也是因为没有把规矩明确,才导致的么?如果大家都能遵守规矩,不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这……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现在皇上的皇子现在年龄还小不是?我这也是做了一些周全的准备的,现在的位子暂时由梁王先做着,等将来……”
“那将来,太子之位,又该由谁来做?”袁盎反问道,“梁王可没有弟弟,难道太子之位一直悬而不立?”
“等皇上的皇子年纪大了,再让梁王把皇位让出去不就行了?现在的梁王,也就是暂代皇上一职,将来还有退位的一天,等将来退位,其他的皇子不还有机会么?”窦太后脸上有些挂不住,辩解道。
“怕是就算是梁王真的肯让,其他人也不愿意了,梁王的孩儿,难道也愿意把自己的皇位拱手相让?这就是明摆的事情,秦朝之前,因为这种争端而导致亡国的国家不在少数,太后,有这么多的前车之鉴,难道太后还想让汉朝也走上别人的老路?”
袁盎还想要继续劝下去,窦太后坐在殿上,早已是脸色铁青。
“好你个袁盎,你这是把我比作差点让汉朝亡国的吕雉么?”
“太后不敢,臣这是实话实说。”袁盎看出情况不对,赶紧解释道。
“什么不敢,我看啊,你是把你能说的都说了,袁盎,你好大胆子!”
窦婴赶紧上前劝道:“太后息怒,袁大人说的不无道理,现在的梁王的确不适合坐上太子之位,还请太后三思,打消这个决定。毕竟,汉朝想要传世千秋万代,凭的就是这些规矩,规矩不可废,人心才能稳,民意才能顺,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哀家累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剩下的,还是下一次再说吧。”窦太后感到一阵筋疲力尽,找了个借口就把这些人给先遣了去。
景帝给袁盎使了个眼色,然后赶紧说道:“既然母后累了,我们也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
“不用改日了,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考虑,不用你们再给我灌这些**汤。”窦太后摆了摆手,左右的太监宫女,赶紧上前扶着窦太后,往后面走去。
“行了,今天劝道这里,剩下的就让太后自己好好想想吧,在心里埋下一颗种子,他日种子总有发芽的一天。”
“皇上说的是。”窦婴点了点头。
等皇上出去,值班的太监赶紧把手中的竹简放在身上,离了长乐宫,往外走去。
左右看看,没有见到其他人,太监才小心翼翼往梁王住的地方走去,脚步走得有些抖,但是还是一如既往向前。
见到了自己熟悉的人,太监赶紧把自己手中攥得紧紧的竹简交给了眼前这人。
“皇上已经来过长乐宫了,同行的还有袁盎窦婴,目的就是商量太子之位的事情,太后隐隐有被说服的样子……”
“知道了,这次你做的不错,这就是奖赏。”来人把手中的一块玉佩交到这个太监的手上,“下一次,窦太后那里有什么情况,记得还要报告给梁王,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知道么?”
“明白了,小的为梁王办事,肝脑涂地,万死……”
“行了,梁王知道了。”来人鄙夷地看了眼前这太监一眼,“剩下的事情我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你万事小心,千万不要被发现什么破绽,出了事情,梁王可不会保你,现在还是回去吧!”
“诺。”
一进门,手下把竹简交给刘武,然后把在门口的事情再说了一遍。
当知道是袁盎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小动作的时候,刘武的眉毛一扬,说道:“我知道了,把羊胜叫道这儿来,我还没有先动手,这几个狗东西竟然还不肯先安分守己,既然敢反抗我,我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让他们知道,反抗我梁王的下场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