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蔚靑低头写着纸条给苏然,易睿臣提着行李袋子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她写得很专注,一笔一划的,仿如几年前读书的时候。提着那个行李袋子,易睿臣跟着在蔚靑的后面,看着她默默锁好了门,对门看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易睿臣把蔚靑的行李袋放在后尾箱,盖上,走到前座开门,让蔚靑先上——
“谢了。”蔚靑毫不矫情地弯腰上车,坐在前座的副驾驶位。
易睿臣弯过腰,细心地为她扣上安全带,检查好没勒到肚子的位置,他重新坐好,“我知道有一间小店,里面的早餐很新鲜很好吃,要不要尝尝?”
“嗯。”蔚靑回首看了眼小楼,随意地应了。
易睿臣看了她侧面一眼,只看到她正凝视前方,这种实实在在坐身边的感觉,使他精神百倍,“坐稳,开车了。”
车尾管喷出白色的烟雾,车子徐徐驶离大院。
当车子驶离不久,一辆玄黑的车子平稳地从外面驶入大院,停在了三楼的窗口下。
车窗徐徐降下,露出一张戴着墨镜的帅脸。
正是一夜没睡好的卓某人。
他身穿一件绒骆色的外套,里面黑色低领毛衣,遮住了大好的身型。戴墨镜不是耍酷,他眼角有了点靑於,把那点伤藏好。不让别人发现。
卓少淳一直坐在车内没下车,只掏出烟,点火,就这么对着车窗外吸了起来,然后,静静看向三楼的窗子。
很快,他就发现了,窗户已经关得严严实实的。
这么早走了?
随手按了个电话,对方是巫仁接听,他正在忙碌着,但语气恭敬:“卓少,那公寓已成功转租给夫人。放心,她一点也没看出来中介是我们的人。”
“做得好。”卓少淳眼眸深了深,嘴角微微带笑。
最后看一眼,没有多作停留,重新发动汽车,后退,往来时的路疾驰而走。
一路风景往后退去,清晨的路面特别通畅,清风微凉扑面,车内的男人莫名的心情一片好。他熟练地往着那套公寓的方向驶去——
手机响了响,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沙哑的声音显得有些疲累:“这么早有事?”
“是我。你上次和王千金约会,直到今天,她还在哭哭啼啼的。”开门见山的一句,对面的是连城玉的声音:“你,到底对人家女孩子做了点什么?”
扯了扯领带的结,薄唇轻抿,满是不屑。
“没想到敬重的母亲大人,这么关心儿子私下的感情生活。”卓少淳透过墨镜看了倒后镜,却感觉后面,有辆车不太寻常。
“不过,我忘了。”
“王氏和中恒也有生意的来往,你得罪了别人,怎么也得意思意思一下。”那边连城玉的声音顿了顿,“再说有些事,要做就做的干脆点。别总是拖拖拉拉的。”
眼看后面的车躲躲闪闪地跟着,卓少淳眼神阴沉了下来。
“有事忙,不说。”他的嘴角勾着冷,直接盖了连城玉电话,突然一个急转弯,车子嚣张地横在路面上——
“嘶——”后面一直跟踪的车没料到他如此横,踩急刹车也停了下来。
后面的车,走出了几个男人,每一个人都是把手放进西装的外套里面,里面看上去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来者非善。
男人们早已齐唰唰掏出枪支,集体排在他的车头,一律全都对准了卓少淳。
大白天,大马路的,对方这么做也的确猖狂了点。
卓少淳静静地坐在车里,看着他们下车,凝视着那些人一步步走近,按高了车窗,嘴角突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毫无预兆地,猛力踩下油门,原地转了个大弯,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火花,发出“嘶嘶——”的刮地声音,摆正车头对准了马路面上的几个黑衣男人。
就在电光火石间,轿车以横行无忌的速度,往着那几个男人直冲过去……
对于卓少这种“飞蛾扑火”式的送上门,马路上的男人暗笑,统统举枪,瞄准直冲上来的轿车内那个男人,扳动减音手枪的机关——
“嘣!”“嘣!”
“嘣!”
——
蔚青用那把钥匙拧开大门,开始张望。
公寓里面一切环境都很新,沙发,电视,床等一应俱全,窗帘什么都一一律崭新。看得出是屋主刚装修完,来不及住下就得忙着出国。
易睿臣在后面拿着行李袋,一边走一边视察周边环境,眉头轻蹙,似在思量着什么。眼尾看见蔚青进屋,他也紧跟步随而进。
“谢了,”蔚青看了一周才发现易睿臣一直在后面,“行李放下就可以,你不是早上有个会议吗?”
“会议取消了,客户还没赶得及回国。”易睿臣放下行李,帮她收拾了起来。
蔚青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弯腰收拾的动作,想想以前他这种大少爷有什么机会做过这事的,基本都是佣人在忙。
“既然会议取消了,那还不回去陪姚云娜和孩子?”
易睿臣微微僵硬了一下,有些事,他还没告诉她。
又听见蔚青的声音:“好了,我很累,得睡个觉,一会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门。”
他看着她的背影,一步步走向房,没有回头看过他——
掏出烟,狠狠地抽了几口,易睿臣回到车上,视线落在那个牛皮信封上。那是姓卓的和她的离婚协议书,她说要丢掉的东西。
短短一年内,又一次离婚,易睿臣难以想像她能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