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了,一会再说。”卓少淳沉着声音的一句,他看了眼身边的蔚青,还是那么紧紧地拽着自己的睡衣。脸部的线条一点点放柔,他放缓动作,把自己的手臂抽出——
然后,如猎豹般快速地一个翻身,下了床,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在黑暗中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露台。
“说。”黑暗中传来卓少淳的嗓音,身边好空旷,应该在外面。
巫仁看着地面瘫软如一团烂泥的利喜庆,丢了烟头,“姓利的嘴硬得很,什么也不肯说。搜过他的家,什么没发现。手下的人重了手,现在估计得送个医院。”
那边已经沉默如死寂般,良久才说出一句:“你看着办。”然后盖了电话。
巫仁的额头突然有了一滴汗,跟随那么多年,他不是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卓少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今天弄不开姓利的嘴,他也别想回去了。双目顿时一沉,巫仁垂眼狠狠剜着脚下的利喜庆,语气凌厉无比:“再不醒来,直接阉了!”
利喜庆这回不是装的,真的被巫仁手下揍得昏了过去,不醒人事。
小鸟儿的叫声约莫5点出现,这是大家睡得最香甜的时刻,蔚青却醒了。
她醒来的时候睁眼看着外面的世界,还是漆黑的一片,和房间的颜色一样,什么都看不见。摸索了一下,旁边的枕头是冷的,根本没有任何男人的踪影。
“淳?”蔚青的心开始慌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莫名不安心。
“淳,你到哪儿去了?”
她的小手不断地摸索着,试图去探到他的手臂。可是仍旧什么也没有!
蔚青索性整个人坐起来,摸索着床头的灯,她内心不是很确定,“啪”一下屋内柔和的灯光亮了起来,洒满着整张大床。
意外地,卓少淳竟枕着手臂躺在身边,狭长的眸子半眯着,仿佛感觉到灯光的耀眼,嘴角微微一扯,伸手就拉住蔚青:“睡觉开什么灯?”
“刚才……找不到你……”蔚青的心跳得厉害。明明刚才她根本没摸到人,难道自己是幻觉?
“傻瓜,我不是一直在这儿吗?”卓少淳慵懒的表情尽显,俊眉略皱,把蔚青拉回身边,搂着她的脑袋不让动:“关了灯,再多睡会儿,现在还早着。”
“噢。”蔚青看见他也放下心来,任由他搂着,趴在他身边,只有这样,她这个晚上过得才安心。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信心不足。蔚青什么也不想想下去,只想好好的彻底的睡一觉——
拿着手袋,蔚青肿着双眼很早回到公司。
一进门,整间公司的人还没上班,就看见小月已经一个人坐在格子间内做事。
看到蔚青进来,小月抬头一眼就吓了一跳:“蔚姐,你的眼睛怎么变成这样了?昨晚哭过了,啊。发生什么事了?”
蔚青看到小月的身影,才记起她今天从乡下回来了,挥挥手:“没事,只是晚上睡不好。对了,你和军皓在乡下进行得如何了?”
一提起蔚军皓,小月就忍不住眼底里泛出淡淡的哀伤,她低下头,不停绞着手指头:“蔚姐,我感觉军皓不喜欢我。怎么办?”
蔚青看到小月这个摸样,她也想过极力凑合,但是男女感情的事情,很难用凑合就解决问题,想不到安慰小月的话,加上她不是一个善于安慰别人的人。
“小月,有时候幸福是自己争取的。”蔚青脑间里突然涌入了好多好多的事,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军皓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孩子相处那么久,小时候他身边基本没女孩子,你为什么不再努力一下?或者就是差那一点。”
这番话让小月重燃了些希望,她抬头惊喜地看着蔚青:“谢谢你,我,我这就下班约他打篮球。”
在公司里的时间过得飞快,蔚青觉得自己一天基本没停过,主持会议,分派任务,和客户聊订单问题。公司要发展,她必须把自己放低,才能够扩展业务。
说也奇怪,已经过去一整天了,照片的事情静悄悄。原本的位置和栏目上,全部又换回了各大公司的庆典图片,媒体没报道一句,网络上根本没查到一条信息。
就好像,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蔚青盖上文件,按了内线让艾米丽进来,“那个照片的事,你昨天查到点什么没有?”
艾米丽茫然地摇摇头,“什么也没查到。那些公司都说没那回事。昨天就开始打电话,那边都说没看见过。”
蔚青把手放在腮边。
她不可能患上老年痴呆症,昨天明明看见过的东西,今天却能消失不见,连着那些被黑客侵过的公司们纷纷闭嘴,一致口径说根本不存在这件事。唯一的解释,只有那个男人——
他已经开始有了行动。
卓少淳昨天晚上明明陪了她整整一夜,没有离开过,到底是怎样才能做到的?
蔚靑心里想着这件事,一整天都在坐立不安的样子,把照片统统处理掉,这是维护她的表现吗?
快下班的时候,艾米丽又走进来提醒蔚青了:“蔚总,晚上有个酒会。对方是我们公司的客户叶总办的。这个宴会很重要,最好参加一下。”
蔚青刚打完一个电话,还想着照片消失的事,看着艾米丽就问:“艾米丽,你今晚如果没事就陪我出席,好吗?”
艾米丽还站在原地不走,蔚青看了看电脑里面的数据,心事重重,一时没有留意到她还没有离开,仍旧站在原地。
“哎,蔚总。”艾米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