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月的太阳下走了几圈儿,我的一身薄纱也就干了校园全能高手。一阵轻风吹來,衣服上还带着些微微的茶香,很是惬意。
尹白在后头显然是不明白了:“咦?雪雪你今天是怎么了?被杜春香那恶婆娘泼了,你还这么享受?”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通过跟杜春香那半晌的谈话,我还真喜欢上那个脾气耿直的姑娘了。
先不说人家杜春香做生意很正派很爽气,也不说人家杜春香人格上很坚定很独立,更不说人家杜春香爱国爱家爱社会,单单是人家杜春香平时里拿大洛女帝做偶像,这就足以让我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情愫了。
來到大洛之后,即便是我一开始就做了大洛的女帝,我也从來沒有这么荣耀过,沒有如此开心过。
原來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出了那么传闻中“女帝很懒很好色”的荣誉,走向了“谁说女子不如男”的励志境界!
啧啧,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贺的事儿!(此时,杜春香正在家里对着父亲的遗像哀叹:爹,女儿我容易么?为了给自己打气,我都拿了咱们大洛最沒谱儿的女帝说事儿了!唉!但凡我有别的法子,我也不会把自己跟那又懒又好色的女帝相提并论!)
蓦然间,我还沒有來得及回答尹白的问題,就已经长长地打了一个喷嚏出來:“阿嚏----”(那啥,尹白你不要担心,黄天雪她这不是染上风寒了,而是暗地里被人给问候了。)
尹白一阵慌乱,他抓抓我的手,摸摸我的额头,急切道:“哎呀雪雪,你可是中风了!”
中……风!尹白你好有文化啊!
“不是中风,是伤风。亲,你注意用词啊!”我无奈地帮他纠正。
“是是是,伤风……咦?你确定是伤风么,雪雪?应该是抽风才对吧!哎呀好像也不对,好吧我也乱了。不过雪你看你自己都说自己伤。”尹白他越说越乱。
我也是被他搞乱了,不由得头大道:“我沒有伤风,也沒有中风,更沒有抽风,我只是说你用错词儿了亲!唉!总之我好好的,身体杠杠的!我沒事儿!”
“哼!都怪杜春香那恶婆娘!沒事儿拿茶水给我们雪降温!看我不整死她!哼哼!”尹白挤出这几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小家子气了。
“你别给咱添乱啊我警告你。”我站得笔挺,作为公众人物,我必须保护我的粉丝不是么?
“可是她先忽悠你,又欺负你,最后还拿水泼你!”
“我愿意!我喜欢杜春香,我喜欢她们泡的茶!我觉得茶水泼在身上很凉爽很清香,我爱屋及乌我乐意!”一口气儿说完,我浑身轻松。艾玛,为了保护我的粉丝而战斗,我段位明显提升了啊有木有!
“雪雪,”尹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扭捏半晌,他终于接着说完:“我觉得你病得不轻。并且用术语说,你这叫做‘受虐狂’。”
“那也比你自恋狂好!”我沒好气地回他。
二人你來我去地谁也不让谁,却是一路贫到了飞雪布庄。
“雪,我们还按照计划行事么?”在自家员工面前,尹白已经恢复了他三当家的气质,一脸严肃。
“当然。杜大小姐只是误会我们了,等我们有时间了给她们解释清楚,她看明白了我们的心思,也就不会再针对我们了。”我看着布庄生意还算不错,满意地点点头,尹白平时看着怪不着调儿的,治理起商铺还是很有一手的。
进得布庄,我拿來账本翻看了一会儿。这时候的账本,由于我还不大熟悉这个时候的记账方式,看起來还是费些力气的。在尹白的指引下,渐渐清晰起來,我也越发地觉得他和墨归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儿。
“春季的布料已经完全清仓了?天呐,这个你和墨归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惊讶之极,即便是生意火爆的老布庄,也不见得有这般能力。
“那有什么,真笨!全部扔给成衣铺做了成衣便是嘛!”尹白看我目不转睛地看了那么久的账本,顺手帮我把账本合起來,放到一边儿,给我端上來一盘切好了的西瓜:“吃一些,消消暑。”
我顾不上去吃那诱人的西瓜,却是看着尹白跟看一个神经病似的:“全都----扔给成衣铺做了成衣?顾此失彼,你脑袋傻了吧?!那成衣铺岂不是货物积压成山了!”
“非也,非也!”尹白此时正拿着他那支金陵折扇晃悠,乍一看,还真会误认为他是个fēng_liú才子。
只可惜,即便是fēng_liú倜傥,他也不是才子。充其量他只是个疯子。
“到成衣铺去看看,再在这里拿了福伯选出來的两匹夏纱,拿给那边儿的绣娘讲一讲怎么做。”我刚刚培养出的对尹白的赞赏之意,也立即烟消云散了。
到了成衣铺,我刚把思路跟绣娘们说完,尹白就在外面嚷嚷起來了。
“嘿!我说掌柜祥大娘,你这个标签可是贴错了吧!”尹白毫不客气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可是尹白和厚道聪慧的祥大娘发生什么失误了?
又嘱托绣娘几句,我悄悄地走到店面侧里去看。
只见尹白正满脸不悦地拿着一件深蓝色女式儿春衫跟祥大娘纠正:“祥掌柜的,我聘你做掌柜了,你可得细心些啊!我明言昨日便是春装打折的最后一天,怎么到今天了,这几件儿春衫还挂着七折的牌子啊?”
“哎呀三当家的,这是今天一早的失误,今天生意太忙,我竟然是忘记取下來了。您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