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好气地哼了一声走出帐子,看着那边儿奔腾而去的战马,和拿着弓箭防护的士兵。
“其实我们打急了也不是沒有想过。”斩风走出來小声说道:“只是我们还找不到他们北族人的老窝,也沒法偷袭,每次只能等着被他们打搅。”
“……”
那边原本黑黢黢的夜空,被火把照得通亮,我和斩风靠近的时候,孟栋正在跟一个汉子打得不可开交,别人根本插不进去。我只能说,俩人的功夫都怪俊的。
二人打斗之际,枪矛生光,呆了半晌,我问斩风:“那人是谁,北族人不会一个个都这么生猛吧?”
“倒也不是。这个人叫做‘宫格奇异’,是北族人中很杰出的一名将领,已经跟我们多有交战了。”斩风说着对那边儿做了一个手势,一个人影便立即混在了正在打斗的二人之中。
我这才看出那是隐在暗处的速影。我不由得对斩风竖起大拇指:“速影的轻功,比你还要好呐!”
在两人的战斗下,宫格奇异这才终于处于下风。在孟栋的又一次攻击之下,宫格奇异总算是丢下了战马而逃,被他们埋伏在附近的敌友接应了回去。
众士兵这才松了口气,一个个直骂北族人沒脸沒皮。
看到有士兵正要一枪扎死宫格奇异留下的战马,我心中一急,也不顾什么身份儿地位了,一下子跑到前面站着喊道:“且留下战马!”
那士兵一惊,也就收住了抢,瞬间就有人的目光看到了我的身上。
“这匹马前蹄和后腿都已经受了伤,我们军中也沒有多余的草药用來医治它了。留着也沒有用处,不如杀了泄愤,再给咱们的餐饭里添些肉食好。”人群里有人这样说。
“就是就是。”附和着,也有人准备伸出手中的长枪。
“大家稍安勿躁,这匹马留下來,自然有他的用处!”我心中一急,又是一痛,军中物资已经如此紧缺了么?
“你是谁?我怎么从來沒有见过你?”人群中有人开始质疑。
呃……我是……
“他是我的副手黄天。先听他怎么说,这匹马留着做什么用?”孟栋此时终于发话了,帮我护下了那匹马。
“是这样的,我观察了这匹战马,发现它是非常名贵的红鬃马。”沒等我继续往下说,人群中就有人开始爆笑。
“哈哈哈!我说黄天小兄弟啊!一看你就是不懂马的人!还在这里乱说名马!你仔细看看,这匹马明明就是最为普通的灰毛杂 种马,这算是什么红鬃马,算是名马呢?!”一个士兵好笑着,摇着头。
孟栋也是微微皱了眉头看我。而我身旁的斩风已经拿着他的爪子在我眼前晃悠來晃悠去的,想确定我是不是得了夜盲症弱视之类的病症了。
我嫌弃地一把推开他的咸猪手。
那匹马,乍一看,的确是灰不溜秋的样子。倒不是因为夜晚的缘故,而是----我觉得,可能是那个宫格奇异有什么特殊癖好也说不定,故意将马染成了这样颜色的。
“去拿一盆水來泼在马的身上。”我果断吩咐下去。这么多人盯着,准备笑话我这个眼光拙劣的小兵,一定有人会去按我说的做的。
结果却是,一盆水泼在马身上,随着污水点点流淌,那匹马原本纯正的红鬃渐渐地显露了出來。
“咦……”人群中开始了窃窃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