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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人家乔莲藕和乔慕然明明是干了一件好事,虽然有些惊险,但总归是一件好事嘛,这秦瑛却不分红黑地将俩孩子打了几巴掌,哭得周围站着看热闹的人心里都有些委屈了,有人开始说秦瑛的不是,说她不该打孩子。
秦瑛眼泪掉了下来,回过头去带着哭腔狠狠地训斥那人道:
“你说得倒是轻巧,乔莲藕和乔慕然不是你的孩子,如果换成是你家的娃娃来试试看,看你说话还有没有这么轻松?”
这话说得实在,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人红了脸,转到一边去,不好意思开口了。
是呢,这些说话的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刚才冒险救人的不是他们家的孩子,自然不懂秦瑛的心思,不懂她的提心,她的后怕,秦瑛骂了几句,他们也醒悟过来,这事摊谁身上谁都要抓狂的。
世上当父母的,只是希望孩子平安无事,并不指望他们天天去当什么英雄。所谓英雄,是当给别人看的,孩子是自己用来疼的,出了事,别人可以赞美,可以拔高,但是父母只有暗地里伤心和哭泣。他们宁可自己的孩子平凡一生,也不想他们天天去当什么英雄,挣那些没用的光环。
乔莲藕哭起来,是因为刚才的确被那几巴掌打痛了,那巴掌打得好狠,重重地沾在屁股上,抠都抠不掉,火烧火辣地痛!但是心里却并不像前世挨了打一样恨妈妈,现在才知道,以前是真真儿不理解大人的一片苦心,当父母的打了孩子,其实是比打在自己身上更痛苦的,虽然打了,但是父母的心里也极不好受。但是不打也不行,不打便不能将自己那种紧张和后怕释放出来。
妈妈打自己,说明她在乎自己,打得越痛。在乎得越深。乔莲藕哭了一会儿,疼渐渐散去。便住了声。
再说,旁边那些好心的婆婆婶婶的,都一个劲地安慰他俩,再哭下去。就没意思了。
宋小山不知道啥时候也跑过来了。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作业本。右手还握着一支笔,看来,他刚才应该正在写作业看书,突然看到这震惊人心的一幕,一下子跑过来了,跑得太急,连本子和笔都还没来得及放下来。
乔莲藕暗想,看来重生后做的有些决定是正确的,比如劝说宋小山要去读高中,这事就太正确了。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再加上现在这样刻苦。三年后,一定可以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那时候,他的高度就不一样了,他就不会再蹈以前的覆辙了。只是可惜,乔莲藕不能将这一切真相都原原本本地告诉给宋小山,说了人家也不信,还会说她胡说。唉,做了好事不能表功。还真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啊。
“莲藕慕然,你俩没事吧!”宋小山挤了进来。蹲下,关切地看着他俩,又看看那个还在昏迷之中的飞行员。
“没事。”乔莲藕感激地答道。
这时,人们已经将飞行员的头盔小心地摘了下来,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
这个面孔,让周家坝大多数的人感到好生惊异。
人的眼窝,怎么可能那么深呢?人的鼻子,怎么可能那么大那么高呢?你一座小山一样,占了脸上的大半面积。有些人忙着摸摸自己的鼻子,觉得不可思议。还有那脸上,到处都是胡须,典型的串脸胡,村子里的人,除了老村长有那么多胡子外,其他的人胡子稍微长些,就到街上找人刮掉了。再说,人家老村长只是下巴上的胡子长嘛,密嘛,不像这个人,满脸都是胡子一样,看起来像一个猿人,多难看啊!
这就是外国人啦,原来外国人长得这样丑。. 大家有些沾沾自喜起来。外国人,也不过如此嘛。
乔莲藕听着大家的议论,仔细地看了看那昏迷中的飞行员:这个人大约二十几岁的年纪,很年轻,照乔莲藕的审美看来,很是英俊,只是因为受了伤,脸上有血迹,胡子拉碴的,这才引得周家坝的人惊讶甚至不屑。
有人提议将人先抬回去,乔莲藕阻止了。她说,这受伤了伤后,最不应该的就是到处挪动,刚才已经大伤元气,现在还是让他躺在这里比较好一些。
早有人听了乔莲藕的话,飞叉叉地跑回去叫吴老头儿了。吴老头儿在大家眼里是绝对的神医,他的那些神奇的药丸药粉儿,对这个可怜又命大的飞行员来说可能会有作用的。
果然,一会儿吴老头儿就跟着人过来了。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走起路来脚下生见,长袍飘飘,银胡丝丝,煞是好看。
他一来,众人自然让出一条路来,让他进到中间,去给大胡子诊治。
吴老头儿一路早听说了乔莲藕和乔慕然做下的好事,心里也是吓出一身冷汗,这下子见到了兄妹俩,便仔细地瞧瞧,看他们有事没有。
乔莲藕心里有数,自己和哥哥不过是受了一点皮外伤,不需要特别诊治,当下最紧要的是给这个不知名的外国人看看,马上采取些措施,止止血,看看骨头,包扎包扎啥的。
“吴爷爷,别看了,我俩没事,快看看他吧,我怕再过一会儿就不行了。”人命关天,况且还是个外国人,乔莲藕不希望出什么意外。
吴老头儿见兄妹俩没事,也放下心来,便专心给大胡子飞行员看病。
手背往鼻吸处碰了碰,说没事,死不了,只是昏迷过去了,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又查看了一下伤口,从随身带着的药箱里拿出一些药粉来,洒在上面,那些还在冒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