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叔娇一进屋,司马安便将门重重地带上,回过头果然见她一脸惊慑住的模样,心中暗自得意战神七小姐。让司马安正经不容易,但若要装一个痞子还是有木有样的,她揣踱着李令月的话,袁叔娇也是习艺馆的女倌之一,那么必定就是来“开后门”的了。
“姑娘找我何事?”司马安走近她,袁叔娇握着手在胸前,往后退了一步,但司马安又靠近了一步,如此一进一退,两个人都到了墙边。袁叔娇的手紧紧地捏着,目光不肯落在司马安身上,若有似无地睨着她,最终开口道:“安公公,我这里有点东西,不成敬意,还请公公笑纳。”
司马安眉眼一弯道:“你那些东西我可以收下,不过,若要过明天的测试,则还需要另外一样。”
“什么?”袁叔娇抬眼问。
司马安掐着兰花指,指着面前的人道:“你呀。”
袁叔娇听罢,气红了眼,一抡手就要往司马安脸上甩去,却被司马安紧紧地拽住了手腕。着急之下眼眶渐红,隐忍着咬住下唇,虽然她容貌平常,但这样欺负一个女人也并不是司马安所乐意的,于是叹了口气松手道:“如果要赢我,就凭真本事,如果这场结果可以由我来定的话,你来这一趟便算是输了。”
袁叔娇一怔。
“你走吧,明日自己看着造化。”司马安自管自地坐在了床榻上准备脱靴,抬眼一瞧那袁叔娇还在原处呆傻立着,便不怀好气地说,“难不成你真的要留下来陪我,”她拍了拍床榻边上的位置,“那来吧。”
袁叔娇一跺脚,冲了出去。
司马安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脸皮不够厚,行贿也落后。”
听见屋顶瓦片清脆声,司马安立刻警觉,已然脱了外衣,却不想有人迟迟造访。
“李令月,如果明天我变熊猫,我要你陪我一起失眠特工五小姐!”司马安腹谤,立即翻身到床底,顺便将那被子拢成人形。
果然屋顶落下一人,司马安只看得见他的靴子,此人能够在皇宫内闯入李令月的宫殿,想必身手是极好的。他一把掀开被褥,却不见司马安人影,困惑之下,忽而感觉到脚被人一扯,便死死地磕碰在了地面上,抬头一望,一面目清秀嘴角挂着笑的人正蹲着看着自己。
“你又是谁呀。”司马安噙着笑问,从靴子中掏出一把匕首,搁在那人脸上拍了拍,“不说我可毁你容了哦。”
黑衣人眉头一皱,死活挣扎不了司马安的束缚,于是索性将头一仰,宁死不屈了。
司马安倒也不是真的想要人命,于是揭下他的面罩,发觉是一女子,便一步跳开道:“你武功这么高,何必半夜来偷袭我,若是明日比试我也不一定能够打赢你呀。”司马安认出她就是那日在习艺馆所见众女倌中的一员,只因她常低着头,不似一般人一般迫不及待被人发现,光这样子倒是和婉儿有几分相似,于是便对她留了三分印象。
女子依旧闭口不言。
司马安想了想,松了她道:“我今日放了你,明日比试再见。”
女子睁大了眼睛,似乎是不相信司马安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了自己,但司马安已经以行动证明了她方才所说,还伸出手来作势欲拉那女子一把,女子看着司马安递来的手半晌,终究还是一撇头走掉了。
司马安自从来到宫中以来,对这种事情已然见怪不怪,于是只是擦了擦手,重新躺上去准备睡了。桌案上还留着袁叔娇的木匣子,司马安已经被先后来的人弄的不成眠,在床上辗转着。
婉儿的母亲郑氏为何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宋昭慧的房间中,宋昭慧的尸体又在何处,为什么有人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死宋昭慧?
难道宋昭慧的尸体已经被凶手分解,所以找不到?
这一切的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明日又面临着习艺馆女倌的考核。
司马安又翻了一下身子,闭上眼睛。
上官婉儿和李显走的极近,这是好事,却又未必是好事。李显可以是上官婉儿政治生涯中的转折,但武则天那边不得不更加忌讳,因为能够欣赏上官婉儿才干,提携上官婉儿成为大唐实际上的宰相的人,不是太平,不是李显,而是武则天。
平躺着身子,司马安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的木纹,想起了在现代的日子,不知道那些熟识的人都怎么样了。
第二日一明,司马安便换好了衣裳,见到李令月那边依旧人来人往,心中一阵恍惚,抬脚往李令月的寝宫冲去,却被门口的老太监拦住了。老太监像是一夜未眠,浓重的黑眼圈挂在眼袋上,布满皱纹的脸越发显得沧桑。
“公主殿下昨夜高烧不退,早上吐了几口又昏迷了过去,你现在是见不到她的。”老太监悄悄对司马安道。
“我只是去瞧一眼,一眼就好。”司马安比着指头道。
怎么突然病的这么严重,难道李令月的底子不好……
“公主昏迷前问了你在何处,我道你只怕还睡着,公主便又睡了过去。小安子,公主可有事情叮嘱你?如果有的话,你且去办了,好了就回来回话,我想公主便是个意思。”老太监叮嘱道。
司马安依旧被拒,垂着头耷拉着脑袋往外走去。
李令月挂在心头的事情只有两件,一件就是宋昭慧的案子,另外一件则是习艺馆的考核。宋昭慧那儿自然有狄仁杰兜着,暂且可以不予理会,但习艺馆那儿……
司马安扶额。
习艺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