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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终于踏上了离别的路.即将开始他们的另外一段新的旅程.然而事情却并沒有因此而结束.反而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这夜的寒风吹得冬日的夜晚格外的冷.赵善政在一场噩梦之中惊醒过來.满身的汗珠打温了贴身的衣物.在这灯火昏黄如豆的深宫中.他惊恐地睁开了眼睛凝视着虚空之中.风在大殿外呼呼地刮着.仿佛是那些梦中索命之人的哀嚎.他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來.可是越想平静却越是凌乱.以至于连呼吸都成了一种负担.
“來人啊.”终于.他焦躁地喊了一声.明显的颤抖.并非是他想要的感觉.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大限将近了吗.他局促的眉头无法放开.一幕幕地回想着自己这一生曾经走过的路.“來人啊.”许时不见人來的他.又一次拔高了嗓门.都不知道那些个懒奴才死哪儿去了.竟然连自己的话儿都不听了吗.
当然.他也知道如今的天下似乎与自己当初的想像的确不太一样.真是千算万算.百般提防还是沒办法防住那家贼啊.想不到那杨氏短短的几个月内.竟然在那无声无息之中悄悄地几乎掌握了全国.他杨干贞不愧是一匹恶狼啊.想当初自己只要借他的手除去了那姓郑的这天下就应该是自己的了.却想不到他不断地以巡游和安慰为借口.在暗中竟然已悄悄将这南疆众部已然联系了起來.
说到南疆的这些众部族.那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事儿.想当年南诏时期.当时的皇上便已然效仿汉唐的制度对各地鬼王进行分封.并允许他们在各自的土地上成立各自的军队.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且列朝列代都是如此.也不见得是什么特别.然而这事儿若放在强大的汉唐或者是吐蕃那就什么事儿都沒有了.可是偏偏是放在了南疆的这片土地上.
南疆民族众多.且各自习惯不同.性情也不同.很多部族甚至时至如今也都还在处于鸿蒙之中.他们生性好战而善战.就像是那山林之中的野马.他们笃信的只是强者的生存法则.无论是谁.只要能以武力战胜他们.他们便可死心塌地为他而卖命.
自己当初可沒想过这么多的事儿.一心只记挂着那姓郑的去了.而大意地将这一细节忽略.给了杨氏一个收买人心的机会.
杨氏.自南诏以來世代都是兵戎之家.曾经是他们为郑氏打下了大长和的江山.而如今也是他们用武力帮自己建立了大天兴国.可是这大天兴国的皇位自己却怎么都感觉坐不稳.毕竟自己的家里有着这么一匹狼.只怕是任何人也不敢掉以轻心吧.可是.这匹狼却越來越难除去了.而他们的势力却在一天天地扩张.不知道那一天他们手里的剑就会像当初插进那姓郑的心窝一样插进自己的胸膛.一想到这事儿的赵善政便寝食难安.以至如今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做那恶梦.梦中的自己又一次回到了中秋的那一天晚上.唯一不同的是.那杨干贞手中的剑并沒有插进那姓郑的胸口.而是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來人啊.”又一次无助的呐喊.声音已近崩了.为什么这深宫里如此寂静.静得让人害怕.那些奴才都哪儿去了.更多的汗珠子不断地从他那肥硕的身体冒出來.他其实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呼喊其实只是发生在很短时间内的事情.而那殿外的侍者们即便是要赶进來也是须要时间的.
灯光憧憧被点燃了.寝殿的门外涌进了一队侍者.可谁会想到那赵善政一见人來.并沒有像见到救星那样儿感激他们.反而从那龙榻之上一骨碌翻身而起.顺手便从床头的剑架上拔出了宝剑.一剑将那带头的侍者斩杀在了当场.众人吓坏了.不住地颤抖着.纷纷跪倒在了地上大声地求饶.可是那赵善政此刻哪里还能冷静得下來.肥胖的身躯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恐惧不断地瑟瑟发抖.呼哧的喘息声让这充斥着的血腥的夜变得格外令人恐惧.
“你们.你们这些沒用的东西.”他怒视着跪倒在自己脚边的这一群侍者.抽搐着脸颊面色格外难看.那阴冷的笑容里.透着一股子阴黑的死气.他的确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的杨府之中.一场阴谋的确已经酝酿以久了.
杨干贞静静地驻足在自己父亲的灵位前.此刻的他思绪万千.成功与失败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遥远.为何家族.为了将來的杨氏.为了能够摆脱永远只能作为别人手中剑的宿命.自己付出的终将得到回报.
“大人.自西路运來的粮草.最后一批已经进城了.”身后一名副将恭敬地禀报着.杨干贞并沒有回头.也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默默地抬起了头.仰望着那虚空之中的黑夜.良久.他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声:“唉.”沒有人知道他那一声哀叹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对于杨氏來说.再过些时日这天下就又要开始乱了.
回想当初那月夜.那灿烂的花灯似乎已经成为了这片大地上君主的催命符.郑家倒下了.由他们所建立的大长和国在经历了三十载风雨飘殷.最终走到了终点.可是这才过去几个月啊冬日的寒风带來的.不再是严寒那么简单.一个个短命的王朝啊.它是否能够在自己的手上终结这样的宿命.
“一路顺利吗.”
“还算顺利.只是……”副将有些纠结不知该不该回答.蹙起了眉头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在经过爨人地域的时候.段氏似乎发现了些东西.他们……”
“什么.”猛然转过身來.杨干贞的脸上惊现着不悦.那鹰一般的眉眼即便是在这夜色中也是那么的夺目.
“他们……”副将略微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