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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干贞放走了南诏遗臣段氏少主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大长和国皇帝的耳朵.可是那家伙却似乎根本就沒把这事儿当回事儿.虽然朝中众臣纷纷上疏.可是这事儿在他看來却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甚至他连看都沒有看那些奏本一眼便扔到了一边.依旧每天寻欢作乐.倘若有人提起此事.他甚至还会有些不开心地嗔怪道:“杨卿家之事朕早有所闻.不必尔等太过费心.此事朕自有定夺.”
可是这“定夺”來“定夺”去却一拖就是好多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许是不敢得罪如今已然权倾朝野的杨氏一族吧.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国之君啊.然而如今却做出这种掉格的事情來.不免让人产生疑问來.对于功臣不予奖励.对于臣子之过也不处罚.如此以后皇威何在.皇权何属.
当然.这皇帝虽然表现得很是昏庸.但其实也不见得真是那么昏庸的人.对于杨氏一族越來越大的势力.他其实也感觉到了无限的压力.可是即便是如此又能怎样呢.毕竟这天下是他们杨氏一族帮着打下來的天下.如今的他们兵权在握.即使自己是皇帝.倘若想要真正地治他们的罪.只怕也只能是个空想而已.
然而即便是如此.在面对着众臣们的各种谏言面前.他也不想再这么一直忍气吞声下去了.倘若能够借此机会收回一些兵权.哪怕只是一丁点儿也是好的.而如今朝野之上真正能够与之相匹敌的.也只剩下了清平官赵氏一门.而说到这赵氏.那还真得说说他们的历史.
他们原本并非姓赵.而是曾经南诏之时的白彝.因当年南诏极其推崇汉学.许多当年的彝人也都跟随着学习汉人的文化学说.而他们赵氏的先祖便是其中的翘楚.想当年他们亦是以文而起家.到如今已然传承数代.在这朝廷之中也一直都有着那么一种说法.说这朝廷之中“文赵武杨”.而如今却正是这“文赵武杨”让他这皇帝寝食难安.
“禀皇上.赵清平与杨将军已然在殿外候旨.”一名侍者的回报拉回了皇帝的思绪.可他却微微一滞.并沒有因此而放下手中的鸟儿.抬起了手來轻轻挥动着.“让他们候着吧.告诉他们朕有要事.一会儿就到.”明明是他的召见却让二人在外殿等候着他处理这“要事”.
鸟儿不停地在笼子里扑腾着.侍者却在身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久久不曾离开也不知该如何提醒他殿外的二人已经在外边跪了许久了.可是皇上却似乎是在有意折腾他二人.那杨将军年轻也变罢了.可是那赵清平却是拖着一身百來斤重的赘肉等候在殿外啊.如今这季节已然是盛夏.让他那身板儿在那外殿候着可不是件舒服的事情.这侍者也知道其身份之重.哪里敢得罪这外殿的二人啊.可是皇上眼下却着实为难自己.倘若不进來催促.得罪的是外殿的二人.可若要进來催促.得罪的却又是这一国之君.
侍者好生为难.只能默默地俯首在皇上的身后等候着皇上的开恩.
“怎么还不出去.沒看到朕正忙着吗.”然而见他不动皇上却恼了.扔下了手中喂鸟儿的小勺.陡然回头满面不悦.
是呀.他的确是在忙着.那是两只从南汉之地弄來的鹩哥鸟儿.虽然长得黑咕隆咚可是说起话儿來却很是带劲儿.特别是那动听的话语.无论教它们说什么它们可绝对不会忤逆.哪里像那些朝臣啊.总是叽叽喳喳吵得让人心烦.三天说这个了.两天又说那个了.也不知他们要吵到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安静一些.
“是.”侍者很是为难.紧蹙着眉头缓缓退了出去.可最后消失在那门里的一瞬间.他不经意地一声轻叹.却让这皇帝很是不爽.眼里闪现过一抹阴险.清了清嗓子踱步回到了龙椅之上.“來人啊.”这明显是在折腾人啊.可是对于他來说.这样儿或许才是生活的一大乐趣所在.
方才刚刚才退出殿外的侍者听到皇上的召唤连忙又一次回到殿里來.刚一跪下.他却又挥着手道:“去.把赵清平和杨将军叫进來.朕要见他们.”
早就应该如此了.可是他却磨磨蹭蹭整个折腾了好几个时辰.而当侍者再一次退出了殿外.从门外将二人召唤进來.他却又手持奏本.静静地一行一行批阅着.却将二人撂在了堂中.丝毫不去在意他们的请见.
二人则相互交换了下眼色.其实在他们心里对于皇上如此态度也算早已心知肚明.如今的大长和朝廷上下真正掌权之人并非真是眼前的这个草包.而是殿下的这赵、杨两家.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的关系.皇上对于他们的召见总是那么阴晴不定.可是就算是如此.他却又不得不依仗于他们.而如今将他们召來.其实也不过只是随便的询问几句而已.他哪里敢真正对他们动手呀.
而明显那清平官赵善政却即便是如此也感觉到了万分的不悦.乍一进殿也不说与他行礼.满面的不悦赫然表现了脸上.愤怒的他也不管那皇上是不是真的在忙.一进來便直奔到他的御案前.怒目横眉.好不可怕.如今的赵氏可不是当年的儒生哟.赵善政自打成为清平官还沒像这么窝火过.如今这惺帝好歹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想当初自己扶他上位之时.那时候的他可不敢这样儿.想不到这才短短一年的时间.他倒是越來越给自己争气了.要再这么下去可如何了得.
“砰.”一声巨响.赵善政可不是那忍得了气的主儿.一巴掌狠拍在了御案之上却是沒有半点儿将那皇上当主子看待.反而将那皇上给吓得为之一颤.连忙堆起了满面的笑容來.“哟.原來是赵清平哟.朕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