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虫之中,只见一个人影若隐若现,自不远之处缓缓而来。. 身上流光溢彩,却是忽明忽暗。一身洁白若雪的龙族锦鳞绣衣,让她看上去着实是那天仙下凡。而额头之上,一对淡黄色的龙族星,让人一眼便知其身份。
“贡布,你不是要找盗印之人吗?”忆昭微笑着,恬淡得仿佛是那佛陀一般。众人凝视着她,惊愕得早已说不出话来。早知她的不凡,可眼前的她也太过“不凡”了吧!那美丽的双眸仿佛是夜色中的星星,那精致的五官宛若梦中仙子一般。甚至连那对星都显得格外可爱,寻看着她已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体还在抱恙。
“哥,你没事儿吧?这老小子胆子太大了,连我的地盘他都敢撒野,若是今日我不教训他,以后的只怕他们要骑到我们头上来了!”依然还是那柔美的声音,可是却带着强烈的气场。
“呃……啊!”听到她的呼喊,寻这才陡然回过神来,脸上却依旧还来得及退却那痴迷的尴尬,“小昭,你终于回来了,这几日都上哪儿去了?害朕白白担心!咳……”一声轻咳本来只是无意,却莫名地感觉有些不妥,似乎这并不应该发生在此时此景,脸上却又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红晕,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哥,啊不,皇上!恕昹护驾来迟,以至番邦佞臣骚扰,还望……”说话间,她缓缓欠身行礼。寻却再也等不及她将话说完,挣脱了御林的护卫和侍者的包围,几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眼中闪烁着泪光,“昭,你终于回来了,可知……”言语却哽咽了,她那一个淡然的笑容,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格外卑微,沉默地垂下头去,眉头却紧紧地拧成了疙瘩。
忆昭依旧微笑着,她知道此刻的自己与平时迥然不同,真的不想在他的面前露出自己的本相。可是眼前这群混蛋要如何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并非真的害怕他们,如何才能够让他们乖乖地离开羊苴咩城呢?不动一兵一卒,却又能够让对方感觉忌惮?唯有此法是最为直接,也是最为有效的,听说吐蕃也同样信仰着龙神的存在,那么何不让他们知道自己这真龙并非浪得虚名呢?
“哥,我回来了。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离开,只是我想静一静罢了。”安慰着他,忆昭微笑着,想起自己当初在水镜面前看到他时,曾经兀自许下和誓言如今却仿佛已然隔世,而眼前的他却更近了,但不知为何心却反而隔得更远。眉头微微轻收,她移开了目光,将它投向了他身后的贡布等人。
“贡布,你不是想知道这金印是谁偷的吗?其实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是我盗走的了,对不对?”
“对!”紧咬着牙,努力地让自己保持着镇定。像眼前这们的情形,只怕任是谁见到也会感觉恐怕吧!都说龙是万灵之灵,看来这话一点儿也不假,眼前的她不过是三百年的小龙罢了,可是竟然也有这样神通!想起当初她总是威胁,说什么只须她一己之力也能让整个吐蕃不得安宁,从前以为她不过是恐吓而已,可如今这一见才明白原来并非虚言。
她却微笑着,如若平时一般地轻轻将眉一挑,“那么,你是不是也想用你城外那群酒囊饭袋来威胁我呢?”
“这……”此言让他不禁犯起愁,就眼下这万虫成兵的架式已然无比震撼,想起自己虽然在城外安排了埋伏,可这刀枪若是杀起敌军来或许有用,但眼前这“敌人”却着实出乎意料,且又如此为数众多!
“怎么着?犯难了吗?”她却依旧挑衅着,那笑容可掬的模样,竟然还带着几分纯美,“吐蕃王爷不是会怪罪吧?其实那玩意儿对于我来说也的确没什么用,不过要是换成了钱,我倒是乐意得很。”
“你!”抬手怒指着她,却又对她毫无办法,刚一低头,只见自己身边一条仗许的毒蛇正对着自己吐着信子,不断地发出现咝咝的声响。贡布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无奈退让,“公主殿下,您这样做是代客之道吗?既然我等远来是客,您却为何用这方式来‘欢迎’您的客人呢?”
“客人?”忆昭笑了,“你们也算客人吗?若是‘客人’你们为何要将重兵埋伏在城外?可知这儿是南诏的国都,你们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是想要逼着南诏造反,还是想要来觊觎我南诏的江山?我这样对你们已经算客气了,你可别忘记当初在丽水之时,是谁拿锁龙藤来对付的!我不是君子,没有君子的大度,此仇我很想报,但是为了南诏,我暂时忍着!倘若有一天,再让我知道你们敢到这儿来嚣张,我绝对不会再对你们心慈手软!”说着,她双手一挥,仿佛是在向着那满地的虫子示意着什么,只见瞬间那些虫子竟然听话地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道。
而此时的贡布也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眼见有台阶下,他又怎会去吃这哑巴亏呢?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随从,只见他们一个个已然面色青绿,要知道他们之中有很多人在吐蕃都是有名的勇士啊!可是如今这场面……唉!无奈地摇了摇头,贡布扭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忆昭一眼,“公主殿下,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带着随从们便要离开。
忆昭却又笑了起来,“哥们儿,慢走不送,有空也别来哟!什么后会有期不有期的,你说有期,那咱们就百年之后再见吧!听说你们吐蕃人是有天藏的习俗,我到时候一定会让我这般兄弟们去好好品品你这块大奶酪的味道哟!”
“……”贡布真的快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