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又跟来了,真不愧是他的好“妹妹”啊!尼牟冰冷地弯着嘴角,颓废地靠倒在了椅子中,黯然地望着蓝天,深深地叹了口气。而那回报的使者却是惶恐地跪倒在他的面前不敢起来,“世子,她还说……”
“行了!”未等他将话说完,尼牟已然不想再听下去,朝着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传令下去,允许南诏王今夜进城歇息,不过……”他说着,忽然之前陡然坐了起来,紧扭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告诉他们,南诏王进城可以,但是随行军队不可进城,进城之人身上也不可佩戴兵器。”
“可是……世子……”那使者一怔,赫然抬起头来,从前吐蕃与南诏之间也有过无数次地会谈,然而从来都没有像如今这样过的,虽然说如今皇上已然下诏,将他们封之为“日东国”(附属国),可是即便是“日东”国也是国啊!又如何让他们的国主进城不带御林护卫,又不带兵器呢?这在史上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怎么了?难道你听不懂本王的话吗?”尼牟有些生气,挑着目光凝视着他那使者,而其身边一名精瘦的中年男子却一直只是默默地捻着胡须默不吭声。而直到此时,他却忽然眼中闪过一道金光,开口便道:“世子,您这可就不对了,要知道南诏怎么说也是一个国啊!您竟然不让他们的国主进城,或是让他们进城却又如此兀自尊大,这似乎不大妥当吧?”
“啊?”听到此言,尼牟倒是真的一怔,赫然扭头凝视着他,“军师,难道你也觉得我这么做过分了?可是您知道他身边儿的那妮子是谁吗?”
他却听到此言并不惊讶,只是莞尔一笑,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是谁了,不就是那个小龙吗?”言至此处,他的目光却在瞬间变得格外阴冷。原来此人并非别人,正是当时给那吐蕃王出那和亲之策的吐蕃道垂辈肌O氲背跛可是亲眼看着自己的那草包哥哥桑杰被她害得断子绝孙,虽然说自己那哥哥也着实不是什么好鸟,可是也罪不至此吧?而上一次自己给皇上出谋,让他南诏为表诚意将此女以和亲之策嫁到吐蕃来,可是谁知那丫头却是嚣张得很,连国书都敢给毁了,而他的“大哥”也就是那刚刚才继任的小皇帝,竟然还对她听之任之,简直就没有把两国之间的关系放在眼里。对于这样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不去了解,不去研究呢?兵家常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身为吐蕃第一谋士又怎么会不知这个道理呢?
“军师,您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要说我过分?想当初在西川之时……”言至此处他却欲言又止,眉头一皱,扫了一眼依然还伫立在旁的使者,“怎么?你还不想出去吗?难道要本王亲自动手赶你出去不成?”
“不敢!不敢……”那使者更加的惶恐了,明知他可是号称吐蕃第一剑客,而且还是个剑不离身之人,更是皇上的亲侄子,而自己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而已,只怕即便是此刻被他一剑挑于此地,相信最后也不会再有人来过问自己的生死。谁都知道王爷其实早已手握实权,就算是皇上真要追究,只怕也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真正死因的。
“既然不敢还不快给我滚出去!”尼牟并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在西川时曾经败在那妮子的手中,要知道当时的她甚至都不知是何时动的手,而自己腰间的剑却就那么神秘地被她所卸去,像她这样诡异的对手,他这辈子也是不曾见过的,只怕是连自己的师傅也不一定会见过吧?因为这世上能够见到真正龙的人,已然不多了。
“是是是!”那使者回应着,脸色已然苍白得可怕,连忙转身想要离开,然而谁知那贡布却忽然又喝住了他,“等等,你就这样出去吗?也不问问世子殿下南诏那边如何回应,难道真的要让他们的皇上卸甲进城吗?”
“这……”的确还是军师想得周道一些,其实很久以来他与老王爷之间早就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如若不是他,王爷不会有今日的权倾天下,而他若没有王爷也不会有如今的飞黄腾达,他们之间是相互利用的,却又是如此地密不可分,让人不得不畏惧。“呵,不是军师提醒,小的的确不如啊!”连声示弱着,那使者也显然不是个笨蛋,在他们的手里想要出人头地,那是必然要学得乖巧才行。
“不是提醒不提醒,这是教你做事啊!你倒是说说,此行出去之后如何与南诏交代,要知道和谈一事可大可小,虽然当今南诏并不是什么强国,可是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咱们可不能把这兔子给逼急了,到时候若真要出了什么事儿,其实咱们也不好交代啊!是吧?”一抹难看的邪笑在他脸上浮现着,可是尼牟却抬头崇拜地看着他,“军师,听您此言是有什么好的计策吗?其实小王也不是害怕那小子,只是他们那个小龙公主还真是让人有些费神啊!您说她怪不怪,若说她是妃子吧!她又的确不是。可是她却又不是南诏真正的公主,而那他们那皇帝也好生奇怪,总是把她当成妃子一般的宠溺着。怪啊!真是好怪!既然喜欢她又为何要封她为公主,什么‘妹妹’什么‘哥哥’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小王倒是要看看,等他俩儿真的闹出事儿来,到时候看这天下之人如何笑话这对‘兄妹’!”
“兄妹?”贡布听闻此言眉头一收,眼中却在瞬间迸发出一道光芒,“您,也认为他们会闹出事儿来?”
“那当然!听说当初从西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