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领着弘皙登上山头,前方山谷之中炮火轰轰,硝烟漫天,他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弘皙,示意他自己看。
“这已经是我们这三天之内进攻的第二座城池了,只要拿下了这里,基本上那些倭贼便就只剩下了沿海几座码头暂避,撑不了多久的,倒是比爷想象中还快一些。”
胤禔的语气里带着轻快的笑意,弘皙举着望远镜,静静看了许久前方激烈的战事,嘴角也扬了起来:“对手确实是弱了一些。”
“小弘皙,轻敌是大忌啊……”
听着胤禔略带调侃的声音,弘皙放下了望远镜,转头看他,笑着反问:“大伯王不是也想早日平息战事,好回去见汗阿玛吗?”
没有外人在,胤禔也便不客气了,伸手敲上了他的脑袋:“小鬼,你还敢揶揄起爷和你汗阿玛了,胆儿倒是肥了。”
弘皙小声嘀咕:“我说的也都是实话……”
“你呢?你又想回去见谁?”
弘皙一愣,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对上胤禔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睛,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没好气道:“自然也是见汗阿玛官场特种兵!”
他们出征已有大半年,在京师部队到达辽东之前,倭国与荷兰联军一路势如破竹,从朝鲜南部打到了北部,朝鲜国王李焞领兵亲征,在连着赢下两场胜利夺回几座城池部下士气正高之时遭身边亲信出卖,死在了荷兰人的火枪之下,之后朝鲜国大军群龙无首兵败如山倒,侵略联军一路打进了平壤城。
再然后,胤禔率火器兵、骑兵、步兵五万余人大军压境,连着攻下三座重要城池斩杀近万联军又三面海军齐发夹攻倭国本土之后荷兰人终于是有些慌了,遣使前往福建海关求见闽浙总督,表示要跟大清朝廷谈一谈。
在发兵之前胤礽就已经命了外务部分别修书荷兰驻南洋总督和日本国,要他们就杀琉球使臣一事给出交代,两国置若罔闻不予回答,而胤礽之后便紧跟着下令,以荷兰人违背通商合约上两国互不干预内政一条指其单方面毁约在先,斩断了与荷兰的一切贸易往来,同时广东海军加紧了在近南洋一面海域的海上巡逻,完全一副蓄势待发风雨欲来的迎战态势。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岳端得了胤礽叮嘱跟荷兰的南洋总督如何谈的胤禔这边没有过问具体情况,只知道不消半个月,荷兰和日本联盟解散,荷兰军队从朝鲜撤下,抛弃倭人头也不回地回了南洋去。
没了荷兰海军的援助,倭国人面对大清强大的火炮攻击很快溃不成军,一退再退,从北边又一路退回了南边沿海去。
而与此同时,三面海军乘风破浪,仅两个月不到,就将整个日本岛团团包围,并由西、南、北三方登陆,迅速占领了从北至南倭国靠西面的整个沿海一带。
打到这个地步,倭国分散的兵力,一部分卡在朝鲜撤不回去,一部分窝在本土之上面对来势汹汹的强敌,两面都是孤立无援,所谓叫天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的就是他们眼下的情形。
柳泽吉保慌了,德川幕府也慌了,在这样的混乱之中,幕府将军德川纲吉病逝,幕府内部发生政变,柳泽吉保被以篡权误国之名赶下权利巅峰,凌迟处死,继位将军为德川纲吉的侄子德川家宣。新任将军甫一上任,就放弃了对清军的抵抗,以在朝鲜领兵的幕府老中为使臣,与大清军队的最高统帅投诚,表示归降提出和谈的请求。
天高皇帝远,胤禔只派了人送了加急公文回去与胤礽说一声,也不等他回复便就不拖延时间,自作主张先接见了这倭国使臣。
当然他不是打着自己的旗号,而是把身为皇太子的弘皙推上了前,对那跪在地上行大礼直哆嗦的使臣道:“这位是皇太子,大清未来的一国之主,他可以代表大清皇帝,有话你跟他说。”
弘皙好奇地打量了两眼跪在地上矮胳膊矮腿形容猥琐不起眼的幕府使臣,冲胤禔努了努嘴,有些不明所以。
胤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解释:“老中是倭国的官职名称,大约相当于我朝的内阁大臣。”
弘皙点了点头,心里有了数,正色问那地上跪着的人:“你是代表日本国来向我朝求和的?名字报上来。”
“小人青木有中,任职日本幕府老中,拜见皇太子殿下。”
弘皙只微抬了抬下颚,轻‘嗯’了一声,也不让之免礼,派头摆得十足。
跪在地上的人擦了擦汗,硬着头皮说起了来意:“小人代表日本国幕府将军向大清国皇帝陛下和皇太子殿下表示最诚挚的歉意,日本愿退回派驻朝鲜全部兵力,从此向大清国称臣纳贡,日后听凭大清国皇帝调令,愿与大清国修百世之好。”
弘皙笑了笑,看向胤禔,对方淡定喝着茶,冲他微摇了摇头,于是弘皙道:“日本要向我朝称臣?”
“是,还请皇太子殿下代为转告皇帝陛下,愿皇帝陛下接受我们的诚意傲世邪妃最新章节。”
弘皙道:“你方才说……你代表谁来着?”
“小人代表日本国幕府将军前来。”
“幕府将军?”弘皙撇了撇嘴,不屑嗤道:“幕府将军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他有何能耐与我朝说和谈之事,又何德何能以整个日本国向我朝称臣纳贡。”
完全没想到弘皙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跪在地上的人脸色变了变,强作镇定道:“幕府将军就是我日本国最高领袖,军权、政权全部掌控在将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