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毓文进门给几人请过安,胤礽冷冷睨他一眼,哂道:“爷还以为你打算不管爷的事了。”
“哪里会,”范毓文连忙表忠心:“实在是还有些手头上的生意赶着处理,就耽搁了几天来晚了,太子爷恕罪。”
“你看看这个东西,见过吗?”
范毓文从胤禟手里接过那个金坠子仔细瞧了瞧,这一看便很有些意外,问他:“九爷您这打哪里来的?”
“从个瑞典探子身上扯下来的,怎么了?这东西很奇怪吗?”
“倒不是奇怪,小民以前听人提起过,欧罗巴洲这些大小国家众多王族都会随身带着代表自己王室身份的东西,并且绝无可能赠与他人,而这个金坠子上面雕刻的这个标志似乎就是瑞典王室的象征,若是那少年是瑞典人,很有可能是王族中人。”
“王族中人?”胤礽颇有兴致地问道:“瑞典王族有多少人?”
范毓文想了想,道:“听人说瑞典虽是个强国,王族子息却十分凋零,当今国王查理十一是老国王唯一的儿子,而他自己膝下如今也仅有一子两女,方才九爷说那瑞典少年年约十四五,小民想,会不会就是查理十一的儿子,瑞典国的储君呢?”
闻言,胤禟有些怀疑:“瑞典过的王储只身前来这里打探情报还下毒?会不会太荒谬了?”
范毓文心说你们堂堂大清的皇太子皇子还跑这里来了呢,有啥好稀奇的:“这瑞典王储其实还挺出名的,因为他那天不怕地不怕哪里都敢闯的个性,若说是他事先打听到罗刹国邀约周边国家结成联盟共通反瑞而故意前来搞破坏,倒也说得过去,而且他的舅舅是丹麦国王,他对丹麦人想必是了如指掌,能够轻易混进丹麦使团而不被人发现便也就不奇怪了。”
“丹麦国王?”胤礽有些意外道:“瑞典与丹麦有姻亲关系?罗刹国还拉拢丹麦一同对抗瑞典?”
“这并不奇怪,欧罗巴洲那边,国家之间一贯有互相联姻的传统,几乎各国王室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跟打不打,怎么打,是两码事女尊王朝夫君难伺候。”
原来如此,想了片刻,胤礽笑了起来,冲胤禟和雅尔江阿两个微抬了抬下颚,道:“总算你们两个还有点用处,没有尽给爷找麻烦。”
俩人讪笑,这话,勉为其难也算是太子爷的夸奖了。
“彼得那边呢,昨晚的事情已经摆平了?”胤禔也问起了范毓文,说来他还是对胤礽差点喝下那毒酒之事耿耿于怀。
“没有死人,都救过来了,也不知道彼得是怎么安抚地那些使臣,倒是都没有因此跟他产生嫌隙,计划也没有变,三日后就会举行正式的联盟会谈。”
“也就是昨晚那人做的事情都白费了?那么那位瑞典王储必然还在这皇宫里头再伺机破坏……”胤礽说着问胤禟:“你昨晚不是说他答应了还你一个人情?”
“对,不过我觉得他只是敷衍我随口答应的,要他帮忙估计还得再给他些好处才行。”
范毓文道:“爷,小民觉着,彼得似乎已经开始怀疑您的身份了,还是得想法子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思忖片刻,胤礽缓缓道:“想办法让那瑞典人与爷见上一面,爷有话要跟他说。”
之后一整日范毓文进进出出小阁楼好几次,到了傍晚带着随从再次来见自己‘表弟’,两刻钟之后离开之时早对他的进进出出放低了戒心的罗刹兵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就让之走了。
走远了胤禔才松了口气,轻声问胤礽:“保成,这个法子可行,我们直接这么混出宫去不就行了?”
胤礽摇了摇头:“这是在宫里他们才查得不严,出宫的话肯定没这么容易,彼得也必定早有防范,范毓文的人进出皇宫他们一定会仔细查核才会放行,一个人还好说,我们四个要扮成商队的人混出去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能冒险,而且就算出了宫,一旦彼得发现我们不见了,必定会全城搜找,到时候怕是莫斯科还没出就被他给抓了回来。”
所以必须得借别人的手帮忙才行。
范毓文被安排的住处在皇宫另一面,彼得对他倒是很客气,也没让人看着他,在皇宫里他和他的人可以随意走动,所以在胤礽和胤禔两个去到他的住处时,那位瑞典少年已经被范毓文的手下给用绳子捆着堵了嘴给弄了来。
看着少年不忿倔强的眼睛,胤礽眯着眸细细打量了他半响,最后笑了,叫人给他松了绑放开了人:“你果然还没逃走。”
“你们是什么人?”少年警惕道。
“我只是个小人物,不过他,”胤礽说着一手将胤禔按进椅子里:“大清国的皇子,皇太子。”
胤禔嘴角微抽,太子爷你这是逮着机会地故意嘲讽我吧?
少年听了这话显然是诧异无比,上上下下地看胤禔:“你真是清国的皇太子?”
“呵……是啊。”
胤礽在他肩膀上暗暗使力,用力掐了掐,胤禔只得无奈正色道:“昨晚,劫持你的两个,是我的护卫,你答应过他们的事情应该还没忘记吧?”
提到昨晚之事,少年的脸显而易见地沉了一些:“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帮我们离开莫斯科。”
“……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
少年的眉不耐地蹙起:“第一,我为什么要帮你们?第二,我也没能耐帮你我当道士那些年。”
“你帮我们我们也帮你,很简单的公平交易,你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