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抬头看了一眼愣在门边的人,微皱了皱眉,又问那报信的小兵:“那到底是死了还是被人给掳走了。”
小兵呈上手里的信给胤礽:“这是萨布素将军给太子爷您的信,还请太子爷过目。”
胤礽叫人将之接过来,浏览了一遍,点了头,吩咐道:“行了,爷知道了,回去与萨布素说,他做得很好,让他按原计划行进,无论如何不能耽搁了大军行程,叫他们万事小心,同样的事情,爷不希望再看到发生第二次。”
“奴才明白。”小兵应下就退出了营帐外头去。
胤祉回过神,快步走上前去焦急问胤礽:“信里怎么说的?乌尔衮到底怎么样了?”
胤礽对他连礼数都忘了倒也不介意,摇着头叹了叹气,道:“乌尔衮带了五百兵马做先锋部队为大军开路,行至沼泽滩边之时遇上噶尔丹的手下丹津阿拉布坦带兵伏击,因为事先准备不足又对当地地形不熟,且伏击他们的有上千人,乌尔衮带去的人几乎全军覆灭,他自己也被丹津阿拉布坦给劫走了。”
“是被劫走了不是掉进了沼泽滩里?”胤祉闻言先是稍松了口气,随即又追问道:“那丹津阿拉布坦将他劫去了哪里?萨布素有没有派人去追?”
胤礽犹豫了片刻,将手里萨布素写来的信递了过去:“你自己看吧。”
胤祉接过快速看了一遍,脸色当下就变了,萨布素在信里说为了不动摇军心他已经迅速处置,将先锋部队遭遇伏击的事情压了下去并未在大军当中传开,只私下派了一支不足百余人的小部队去追踪已经迅速往西南方向蹿了的丹津阿拉布坦一行,能不能救得回乌尔衮世子还得两说,信的最后,萨布素问胤礽是要继续按原定计划赶在月底之前行进到土喇三军会师,还是改变大军行军路线,全军追击丹津阿拉布坦。
而胤礽方才下的命令,显然是要萨布素按照原计划一路西进,不去管乌尔衮的死活了。
胤祉低着头,握着信纸的双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半响过后直直跪了下去,红着双眼求道:“二哥,您派兵去救他吧,臣弟求求您了,您若是不去救乌尔衮他必死无疑,臣弟求您了您派人去救救他吧!”
胤礽皱着眉道:“三军会师合攻噶尔丹才是头等大事,皇上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刻,无论如何也耽搁不得,万没有为了一个人就让整个东路军改变行军作战策略的道理,萨布素不是已经派了人去追吗,听天由命吧。”
“萨布素只派了几百人去,可丹津阿拉布坦他手下有近两千人啊!”胤祉跪着往前挪了两步,拉不住了胤礽的衣服下摆,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哀求道:“二哥!臣弟求您了!只要您派人去救他臣弟以后什么都听您的!您就算要臣弟这条命臣弟也在所不惜!臣弟求您了!”
胤礽不耐地往后退开,喝道:“你起来!你看看你现下这样像个什么样子!传出去是要丢你自己的脸还是丢爷的眼!打仗不是儿戏!现下这个关键时刻出不得半点岔子,说什么也不能动摇了军心!别说派人去救,主帅失踪的消息得瞒着全军上下不能走漏半点风声才是!你也给爷把嘴巴给闭严了!”
胤祉不甘心地争辩:“乌尔衮怎么说也是巴林部的郡王世子,太子爷就这么对他的生死置之不顾不闻不问,就不怕寒了人心,落了那些蒙古人的话柄吗?!”
“上了战场就都是我大清的将领,能为国捐躯是他的福分,鄂齐尔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牺牲了一个儿子朝廷会给他更多他想要的,有何不好?”
“不!儿子都死了巴林部郡王还会有什么其他更想要的?!臣弟不相信他是如此冷酷无情之人!”
胤礽微眯起了眼:“三弟这话的意思是说爷冷酷无情?”
“臣弟不敢!”胤祉咬紧了牙关:“臣弟只求太子爷您能答应出兵救乌尔衮!”
“救乌尔衮救乌尔衮!乌尔衮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么为他求爷?!”
胤礽终于是不耐烦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胤祉跌坐在地,凄凉地惨笑:“乌尔衮是臣弟的什么人,太子爷不是一早了就知道了吗?”
“报!”
胤祉话音刚落,又有报信兵进了来,呈上前方探子收到的叛军送来的信函和收集到的情报。
“丹津阿拉布坦带了两千兵马已经窜逃至离军营千里处的喇子河边盘踞,这封信是他派人送来特地指明要给太子爷您的。”
胤礽闻言挑眉,接过信看了,冷笑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送信的小兵下去。
信纸再次扔给胤祉,胤礽没好气道:“你自己看吧,这个丹津阿拉布坦狮子大开口,提出要用乌尔衮的命来换朝廷大军撤退,倒是个好算计的。”
胤祉看着信里写的若是五日之内清军大部队不回撤,就将乌尔衮的人头送到军营里头来,全身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才强忍住的眼眶一下又红了,眼泪夺眶而出,再次跪倒下去,冲着胤礽就磕起了头:“二哥,您救救他吧!臣弟求您了!您救救他吧!臣弟求您了!”
“够了!”胤礽再次喝道:“你要爷救他?是要爷按他说的全军回撤不成?!”
“不!”胤祉猛地抬起头,双目通红看着胤礽:“丹津阿拉布坦只有两千人,只要派神机营,不,普通八旗兵一小支队伍也足够了,就足够将他们歼灭了,二哥,现在军营里有将近五万人,只要抽千余人前去兴许就能将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