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每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为什么呢?
她害怕独处,因为只要她一个人的时候,那些和宋书煜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不由欢喜或者落泪。
秦青和她联络得很频繁,他们的报纸人气越来越好,广告收入也很喜人,秦青给她开了一个账户,账目清楚地把她该得的那一份打入她的名下,他邀请她回甜水镇陪着他和镇上的熟人告别一下,鼓动着她拿起相机重拾生活的信心。
当然,他还很风趣的给她讲学校里的逸闻趣事,吸引她的兴趣,逗她开心,在他看来,桑红这样的年龄,那么强悍的性格,重新走出来只是个时间问题,他很希望她能离自己近一些。
但是桑红拒绝了,她说自己的心理需要调整。
自从失去了孩子之后,什么心思都懒懒的,曾经的那些雄心壮志、背水一阵,都好像因为突然消失了的责任感而烟消云散。
她曾经那么雄心勃勃、满怀悲壮,是因为她有一个小生命要抚养,为了孩子她可以背水一战,但是,现在孩子没有了!破碎的不仅仅是她的爱情和对孩子的期许,还有她的信仰和冲劲儿。
既然命运这样的诡谲难测,翻手云覆手雨,怎么努力都能把一切都轻易粉碎,那人为什么还要努力?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在苦闷中思索着活着的意义。
有时候她也在认真地看着秦青那明朗的美少男模样,让自己花痴一些,试着喜欢他,可是,喜欢和爱有本质的区别,她会看着他很舒服快乐,但是没有激动脸红心跳的期待。
她的心果然还在那个冷酷无情的男子身上。
不是她相忘就能忘得了的。
事实是,那个家伙的影子没有片刻离开她的大脑。
就像现在,她白天逛得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却依然无法入睡,朦胧中甚至还听到了如同梦境一样的口琴声,老天,那家伙似乎只为她吹过一遍的旋律,她怎么就会记忆得这样的熟稔,仿佛她曾经听过他吹奏千遍万遍似的。
可能因为她曾经无数次地幻想回忆那个甜蜜的瞬间,所以,朦朦胧胧中竟然能有这样真切的感受。
桑红抬手捂脸,觉得她到现在还在想那家伙,只能用一个字来描述她此刻的心境
——贱!
犯贱!找虐!
她鄙视不已。
猛然睁眼,警觉到那口琴的声音依然存在。
是真实的,不是幻觉!
她有瞬间的愣神,转而就是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滚下扑到窗前,可是,那萦绕梦境一样的声音竟然消失了,她凝神静立了许久,依然没有响起。
她抬头望望窗外如水的月色,这里距离最近的院墙也有二十多米,怎么可能会传得这样远?
果然是犯贱,想想即便有口琴声,也不可能是宋书煜那家伙,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她住在这里,怎么可能会到她的院外吹给她听,看来是偶像剧看多了,被荼毒得有了公主病了。
自从那天老军医代他送礼物给自己,还和自己说话,她只是因为过于伤心,拒绝了他,然后,他竟然就再无消息,消失了再不出现。
再没有一个问候的电话!
她果然是太贱了,他这样冷情地对她,她却还这样想他!
她回头望望远处的床铺,奇怪自己怎么会那么敏捷地就扑到了窗前,还用了加速的前滚翻招式,这距离可不近哦!
真是太富有讽刺意味了,难怪他可以这样看轻她!
是不是在他看来,他送了礼物,她就应该感恩戴德地顺势接受他的歉意?她拒绝了,只能说明她不识抬举?只要他愿意多的是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
桑红又气又恨,恨死他!
想要忘记一个人怎么这么难啊!她忽然想起当初的那个遗忘研究实验的心理学课题,她是不是该重新去寻找那个老女人,让她帮着自己驱除这恐怖的让她失去自尊失去自信的记忆!
她转身气恼地走到墙边,反身一个倒立靠在墙上,这样就不会有眼泪流出来了。
回到了别墅,宋书煜去冲了一个澡,让自己放松一下,今天刚刚过来,旅途劳顿,一个好睡眠才能保证他明天能精神抖擞、思维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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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明天他们俩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