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趁趁摸摸地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那当然,不知道计划了多久,不带走——怎么可能?”秦洛水抢白他,看看,贼心不死两句话的功夫就露陷了。
“桑红那身份,他怎么整?”秦青关心地问。
“桑红现在不是黄一鹤了,用他整什么啊?”秦洛水随口道。
“那是在这里,回国就不一样了,一模一样的脸,糊弄谁呀!追悼会都轰轰烈烈的,我敢说只要桑红跟着他回国一露面,绝对会有人去挖这件事,啧啧,后果堪忧啊!”
秦青觉得宋书煜那脑子走一步想百步的,绝对不可能冒险直接就把桑红在这个骨节眼上带回去,叔叔明显是搪塞他。
“人家忧人家的,关你这小破孩什么事儿?滚进去了,桑红不在,帮着她照顾好家人。”
秦洛水说着,探头瞧瞧坐在一侧的欧阳清柏和那个华裔老者,抬手摸摸下巴对秦青摆摆手:
“桑红问欧阳清柏——叫爸爸?”他觉得这事情太劲爆了,无法理解欧阳清柏怎么有胆子坐在这里。
秦青摇摇头,眼珠儿一转,就开始谈条件:“你说实话,告诉我宋书煜打算把她怎么样,我就给你交底。”
“你小子竟然还敢和我谈条件。”秦洛水一指头弹在他的脑门上,秦青早有防备,一闪就躲过去了。
“那个华裔老者是黄一鹤的亲生父亲,欧阳清柏过去找到他后带过来,一会儿记者采访的时候,会帮桑红坐实了这个身份这张脸。”
秦青说了个大概。
秦洛水不解:“等等,你说黄一鹤的父亲,难道桑红现在的这个身份和名字是真的?不仅是名字,连亲人都有?”
“你说我就说。”秦青笑笑,不打算往下说了。
秦洛水的心痒啊,他只是想着通过黑道购买一个假身份证还可以,怎么能够买到真的身份,连家人都有,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好好奇啊,他咬咬牙道:
“反正你很快就会知道,我不告诉你,桑红离开之前也会告诉你的,好了好了,宋书煜暂时打算把她安顿在台湾,什么都准备好了,那地方隐蔽,而且,他过去看她也容易很多,不像来这里,需要申请报备什么的,飞过去也就半天的时间。”
“台湾?这算什么,打算金屋藏娇?”秦青一听就瞪眼了。
“你管人家,孩子都有了,晚几年,等风声过了,再露面,也没有什么,桑红看着也不是那种贪图权势名声的人。”
“她不是那种人,就可以这样羞辱她?她见不得人吗?是谁逼得她见不得人的?……”
秦青一连串的反问句义愤填膺地就冲出口了。
秦洛水连连摆手道:“又不是我把她金屋藏娇了,你冲我说什么,说正事,我刚刚问你的正事。”
秦青喘了两口粗气,看了秦洛水一眼,无奈地说:
“真的黄一鹤三个月前出车祸死了,桑红刚好购买到她的身份和档案资料,本身隐姓埋名的话,根本不用这样麻烦,可是,她的照片被《大时代》看中了,二百七十美元一张,然后黄一鹤的校友菲尔丽,就是那个女人,看着有利可图,就主动地提出帮她办这个画展;
你想,这要是一不留神就成名了,黄一鹤的同学朋友以前认识的人都会知道的,她那张脸明明不对盘,幸好桑红当初主动给这位老人交付了拖欠的老年公寓的房租,这才有了找到他的线索;
喏,现在就是善有善报的结果,老人很乐意过来帮她证明身份,欧阳清柏刚好可以作为那位在她出了车祸之后,主动捐钱给她治疗整容的大善人,这样真是皆大欢喜啊。”
秦青说到后边,不由也为桑红高兴起来,这样她就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至少在他看来,桑红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容易,她一定不会轻易放弃,去做一只被宋书煜隐藏起来的金丝雀。
秦洛水连连点头:“这丫头果然处处遇贵人,不错,看看今天这场面,不知道有多少摄影家混了半辈子也等不到这样的殊荣,虽然火灾受惊,可连州长先生都专程过来表示感谢,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啊。”
“小叔,你觉得桑红这事业也算不错,她会不会舍得丢下?”秦青连忙求证。
秦洛水摇摇头:“说不准,女人嘛,混得再好也不如嫁得好,宋书煜即便短时间无法给她婚礼,不过那么喜欢她,这辈子都会好好对她的,我看,她可能会跟着走的。”
秦青没有听到想听的话,撇撇嘴正想反驳,只见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车子疯了一样地从远处街上冲过来,直直地停在了画廊的大门口。
“谁呀,瞧瞧这车。”
秦洛水眯眼瞧着,只见车门一开,车上走下来了一个中年亚洲男子,光头高个,目露精光,器宇不凡,身后紧跟着走下来六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
“好面熟啊!”秦洛水的大脑飞速地旋转,忽然,林玄玉那眉目出现在他的大脑,啊啊啊——这男人显然是桑红的舅舅——叫什么来着——林——林汗青!
一想到他顿时就露出笑脸,从画廊的台阶上笑着迎过去,伸出手,热情地说:“林先生,欢迎欢迎,展览刚刚开始,请请请!”
林汗青一看秦洛水叔侄俩站在大门外边,以为他们俩是桑红的朋友,目光如电扫过,瞧出他们也不是一般人,当即也笑了伸出手,和他相握:“您贵姓,多谢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