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我有些头晕，”刚落地，哈利就如释重负地半弯下腰，用手撑着膝盖，大口地喘着气。
她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完全习惯幻影移行。
两个已经成年的男生对视了一眼，没说话，只是耸了耸肩。
缩龄剂药效退了之后的汤姆生理年龄比塞德里克还要大上两岁，看上去已经是完全成年的青年巫师了，个子高挑，成熟（？）稳重。他把自己的脸整个罩在深黑色的斗篷里，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模样。
汤姆的身份太过于特殊，如果让伏地魔知道他的存在，后果不堪设想——或者说，他其实已经知道了，因为曾经的小巴蒂克劳奇在世界杯上见过汤姆，如果他认出了他，势必会向他的主人报告。那就意味着，汤姆将会处于一个比哈利还要危险的境地。
融合灵魂后的汤姆和以前的日记本一眼看上去相貌差别不大，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比起日记本的里德尔，汤姆的脸的轮廓要更柔和一些，面无表情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冷酷和尖锐，也从未在他的脸上看到过那种疯狂之下的粗糙。
哈利认为，也许他的样子没有里德尔那么帅气，但她显然更喜欢现在的汤姆。
塞德里克递给哈利一块巧克力，以减轻不适感。
“我们要尽快，”汤姆看了看表，沉稳地说，“必须得在其他人‘发觉不对’之前赶回去。”
“有点难度，”哈利的脸色暗了下来，“虽然我已经尽量想尽一切办法准备更充分的理由，但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动摇格林德沃。毕竟，毕竟他——”
塞德里克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毕竟是多活了一个世纪的老魔王呢。”
“你唯一要考虑的就是你的安全，”汤姆仿佛无动于衷，他的视线转向远处的建筑物，专注地凝望着，“你现在的身份绝不适合别人发现。”
哈利缩了缩肩膀，含着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说，“唔嗯，当然。”
现在的预言家日报上怎么说她已经早有预料了——如果再爆出一件“与老魔王有联系+密谋xxx”的事，她就死定了。
“别太紧张，”塞德里克试着安慰她，顺便帮她把斗篷的帽沿固定系紧，“如果真的情况不妙，我们就用门钥匙回去。”
“或者徽章联系，我知道，”哈利无声地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我会尽力的。”
“我只负责声东击西，重要的部分还是得交给你做，”汤姆走近了一步，从他们身边经过，声音又变得漫不经心起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时间，你自己把握。”
“嗯，走吧，”哈利拉了拉领口，确认自己整个人不会有任何信息暴露在斗篷外面之后，快步跟了上去。
不知道在这无人的道路上走了多久，不远处的城堡越来越接近了。
明明是夏天，这附近却一片阴冷，天都是暗的，布满了灰霾。哈利不免有些奇怪，如果是是阿兹卡班那还差不多，毕竟那里有一堆摄魂怪，那种东西几乎什么都能影响，但纽蒙迦德是人工守卫的吧？
“这附近到底是怎样的地区啊？”她忍不住问出了声。
沉默了一会儿，塞德里克回答，“北边有一片海。”
越过高墙，哈利可以望见黑色堡垒的轮廓。最明显的是高处的塔楼。不属于哥特式建筑，也不像是罗马式……大概，纽蒙迦德模仿的是一种中世纪时期的建筑物，这让它看上去显得特别阴森，冷酷。
“一般最危险的罪犯会关在监狱的最深处，或是最高处，”哈利几近无声地低语着，“但是，这里这么大，我们不可能挨个去……”
“据可靠消息，你的‘一般说法’是对的，”汤姆冷静地说，他转了个方向，绕着围墙的另一边望过去，“他被关在最高处的塔楼。”
“看到最顶层的那个窗户了吗？”塞德里克往旁边挪动了一步，似乎在找一个更适合观望的地方，“我想他应该在那里。”
“好吧，我去了，”汤姆说着快速转了个身，哈利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长袍拉回了他往前的趋势，“喂，等等，这么突然？”
汤姆踉跄了一步，及时阻止自己要摔倒的趋势，反手把自己的巫师袍从对方手里解救出来，“你在干嘛？！”
“不是、只是你突然这么说……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哈利小声地说。
“……口胡！这提议不是你提出来的吗？”汤姆在心里赏了对方一个爆栗，“现在突然间退缩了是怎么回事？！”
“虽然说是这样没错，但是……等等，这种事情还是需要现场的心理准备啊！”
“准备个毛线啊！”
“不酝酿一下心情的话什么都说不出来啊？！”
“为什么又要酝酿心情啊？！”
“都说了是紧张了啦！”
“紧张你——”
“妹”字还没说出口，汤姆被塞德里克拦住了，后者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宽慰的口气说道，“你们是不是搞错场合了？现在可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小心被人发现啊。”
“……好吧，”哈利转过头去一脸纠结且满怀希望地问，“塞德，你会帮我吧？”
“呃，这个，”塞德里克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是他撇开了视线，“我会根据现场情况看看的，这很难说……”
“你在心虚什么？！”
汤姆抚额，趁那两个人纠结的时候，决定先去执行自己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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