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天早上,哈利都会听到画像中的布莱克夫人尖叫着指责西里斯的头发和衣着,然后就是一声尖锐的高音,戛然而止。
一般,隔了十几分钟后,恢复“自由”的布莱克夫人又会尖叫着汤姆怎么可以带着贝斯到处遛狗……不对,是遛蛇,然后再次戛然而止。
再过大约十分钟左右,克利切会出现在画像下,泪流满面地诉说今天早餐的工作也被哈利抢了,与此同时布莱克夫人就会各种谴责哈利一点都不像个淑女——啧,也不想想她自己像不像。
对此,哈利只是翻个白眼,然后轻快地跑下楼去,扎成一束的黑色马尾在脑后一晃一晃的,把这个当做是不屑的表示的布莱克夫人立马就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壁炉边,西里斯双手环抱,冷眼看着黑发少年,至于后者,此时充分发挥了赫奇帕奇学院的技能——装傻(啥?)+无视,专注地盯着壁炉里未熄灭的灰烬。
汤姆试图从这样尴尬的气氛里假装成黑色背景溜走,但是被西里斯用“你敢走掉待会有你好看的”的目光瞪了一眼之后,他耸着肩放弃了,如果他和某人的教父在这家里打起来的话,最后的下场无非是两败俱伤然后被某人怒斥一通罢了。
因此,装作十三岁少年的汤姆·费尔顿淡淡地忧郁着,坐在客厅角落的单人沙发上独自……思考人生。
天为什么是蓝的?宇宙有没有边际?先有凤凰还是先有火?时间是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什么时候结束?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以及……等等,跑题了!
总之——总之的总之,这种微妙到让人忧伤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哈利把她的准男友拉上自己的房间为止。
然后,汤姆小小地松了口气,觉得总算可以解脱了,于是他慢吞吞地脱离了沙发,再看看壁炉边上,一个人都没有了。
很好,现在到阁楼上去找那个被关了好几年的食尸鬼玩玩吧。
他跨出客厅,骤然停下,略带疑惑地看了看四周。
【对了,贝斯呢?】
半个小时前它还在的?……确切地说,至少二十分钟前他记得它还在沙发旁边的毛毯上打滚。
汤姆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带着困惑走上楼梯,然后他听到楼上传来嘭咚的一声响声,不由吓了一跳。
他顿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虽说如此,他还是加快了脚步。翻新过的木制楼梯没有铺地毯,因而不断发出嘎吱咯吱的低响。
……“你,在干吗?”
转过三、四楼间楼梯的拐角,往上一看,汤姆觉得某人的下限又一次刷新了。
西里斯·布莱克蹲在黑漆漆的角落里,化成一个大狗状气球……而且背景还是黑白色的!画风居然变成简笔画了啊!卧槽,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
西里斯像一个没上润滑油的机器,慢慢地转过头来,语调阴森,“呜呜呜呜……”
呜你妹啊!快点停下这种诡异的哭声!还有你在漏气啊!!!
“被……拐走了呜呜……”
快要漏光气了!快停下啊啊!!!
汤姆后知后觉地看向走廊的尽头——当然,那里是哈利的房间——房门是紧闭的。
根据那位门上的“守卫”(?),名字长得要死的似乎叫做“特里科斯蒂芬巴蒂斯图塔……呃不记得了”的蛇形雕刻的解释,只有主人允许的情况在给人开门。
更何况,在隔音咒效果比较好的情况下,里面和外面说话声是互相听不到的。
也就是说……汤姆感觉脸部肌肉在抽搐。好吧,至少他知道为什么西里斯如此受打击以至于几乎要泪奔了。
也就在他思考的这会儿,成功漏完气的大狗气球化作一张白色纸片轻飘飘地飞了出去,飘向楼梯的下方。
糟了,还是解决外面这个人再说吧。
汤姆抚额叹了口气,然后决定暂时抛弃一下形象(从来就没这种东西吧),冲下了楼梯,“喂!站住!”
轻飘飘的西里斯纸片在楼梯间飘来飘去,最后,汤姆落在一楼的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才成功接住“它”(他?)
“真是麻烦……”的一家子,他再次叹了口气,忘记自己也是属于这其中的一员了。
楼上的地板突然传来扑通声,让楼下的两人都愣了一愣。
这个屋子里施的隔音咒基本是针对人声的,如果是影响到房屋本身的动作声的话……
西里斯·大狗气球·一秒钟成功充气完毕·布莱克嗖地一下子蹿了起来,“不行!我要阻止他们!!”
“喂、等一下!”汤姆眼疾手快拦住对方准备冲上楼梯的动作,“冷静一点……”
“冷静个毛啊!放开我!”西里斯手舞足蹈地试图挣脱束缚,“那是我教女耶!我当然要关心她!”
“喂喂、几年前是谁说担心人家嫁不出去的……这种时候就不要——喂听见没有啊!”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
“快住手吧!”
哈利,摊上这么个教父……我为你同情。
“不行!快走开!不然我先揍你一顿!”
“打扰人家的好事是要遭雷劈的大叔!”
“快放手!还有谁是大叔啊!”
“那么……先生,拜托你恢复一点傲罗的大脑思维吧!这种行为太蠢了好吗?”
……
真不想吐槽两个中二期迟来的家伙,你们的魔杖会哭的!
墙上方的画像里,布莱克祖先们摇着头,叹着气溜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