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之一回来就发现了西昔的不对劲儿。
首先就是衣着上的,她不再穿他给她买的衬衣各种中性外套,转而开始穿当下流行的少女时装;她看着他的眼神中不再单单是以往的含着那种期待的喜悦,反而变的复杂。
仅仅这些,就足以让他皱眉,更别说他轻易的发现苏家其他人对她的态度也大有改变、以及那些西昔不知羞耻的爬上五少爷的床的窃窃私语。
而这些改变,也不过就是在沈御回来之后,他又恰逢去了香港的这么一段时机,不用问也能猜到是谁的手段。
他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她道行尚浅太过青涩,才一个试探就不出意料的看到了她眼中的挣扎跟深深的矛盾,苏景之心里松了口气之后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很快就被他抹去这种心中划过的痕迹。
西昔自己真的是挺矛盾的。她对苏景之有着太深的依赖,她并不能真的去下定决心,对苏景之的一言一行无动于衷,从来到苏家,不管是否因为她是替身,苏景之给了一切她曾经没有的东西。
而且,她是真的喜欢苏景之。
即使心里矛盾,痛苦,挣扎,可是,当看到苏景之时,当他回来之后第一时间给把笑意传递给了她时,她心底的一切不甘不悦不满不愿都瞬间失掉了威力,只有一败涂地。
有句话说,丘比特射出去的是箭,不是玫瑰,在拥有爱情的同时又怎能拒绝伤害?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是人生头一回,她知道了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你可以很容易开心跟满足,但是也有伤心与难过疼痛相伴。
那天晚上,沈御设计她,她几乎以为自己要被赶出去了,出了那样的事儿,她不觉得自己可以成功的开脱,可是沈御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给了她机会反击。
一次的交锋,西昔至少了解到了沈御做事的风格。表面上可以轻描淡写,可是一出手就是刀光剑影,收手的时候又是那么的张弛有度。
沈御对她说的话还犹在耳边,当时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可是他压制着自己身体的手,用劲儿却是很重。
“苏景之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所以你看,为了这么一张相似的脸,他把你当成男孩子养。”让你留跟西若亚一样的发型,穿他少年时喜好的衣服,住他的房间,混合起他的气息。
她几乎是立即反驳,如果喜欢男人,你沈御是怎么生出来的?难道不是苏景之的亲生儿子?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样的话,也不过是她一时被激怒的脱口而出,否则以自己的性格,不管怎么想,也绝对不会说出口的。以为又要被沈御狠狠的整一番了,甚至于觉得自己都会没有可能再走出那间屋子,可是却没想到,沈御却是又突然的把她收到怀里,动作间好似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轻柔。
“如果我说,我只是苏景之年轻时、纵情玩乐的产物,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同病相怜?”
她当时的心里真的是一震的。
这样受万众瞩目、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男人,竟然在她这样的人面前流露出如此的卑微与哀伤、以及脆弱。
可是也只是一瞬间这样觉得而已,沈御身上实在是有太多不确定性了,她在那个晚上不止一次的这般感叹,只那么一次的交锋,她就察觉出这个男人担旱彼流露出脆弱的时候,也往往是他攻击力最强的时候。
这就好像是看的电视剧里有那样的一种人,这种人面似无害毫无杀伤力,却喜欢在内心最脆弱的月圆之夜提刀杀人,你甚至看不到他杀人的手法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残忍,他们以刀破喉时被杀的人喉间喷洒出的血以及呜咽的求救声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当即的她又缩了缩脖子,她有胆子说离开苏家,可是却没胆子说生死。她还是这样的贪恋。生存,她只求能好好的活下去。
果不其然,沈御猛的抱起她,在她压抑着尖叫的瞬间把她扔到了房间的大床上,而后顺势也将自己的身体扔到了床上,接下来,就只是双手紧紧的困着她,而后,他整夜安眠,她担惊受怕,彻夜无眠。
她松了口气又紧张起来,沈御做什么说什么苏家人都说好都信他,可她却不行,要是有人在第二天早上发现她是睡在沈御房间的,不知道又会发生些什么,不知道沈御会不会又一切都推给她,有刚刚才发生过的事情做前车之鉴,她怎么敢留下?还是留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攻击人的男人的床上?走是一定的!
可她才刚一挣扎,沈御就整个的把她又压在了身下,他张口就咬上她柔软的耳垂,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给吞下去的,温热的气息就那么的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叫她尝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再乱动,我就上了你!”
被他这么一说,西昔是真的不敢动了,沈御闭着眼睛亲了亲她,又换了个姿势搂着她僵直的身体,喊了一句放松,不然不舒服,西昔哪能放松的起来?沈御只好亲自动手,最后真的让西昔的身子软了下去,他折腾够了,这才无比慵懒的用沙哑不已的声音说了一声晚安,就又睡了过去,她一开始还是不敢睡的,想着这个危险的男人为什么每次出击都可以有那样无害的姿态,叫人无法防备,又想了今晚这短短一段时间里,她被这个男人从天堂抛到地狱,又拉回原地,对他来说是这么的轻而易举。
最后熬不住就沉沉的睡去,晚上做了个梦,梦中苏景之模糊的身影对着自己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