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蔚民回去被队里的人狠宰了一顿,齐伟那小子还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走了,楼道里的卫生就全是这小子搞,弄得他是叫苦不迭。闹也闹过了,宰也宰过了,岳蔚民从回来到现在两天了都还没见到那个话痨队长呢!刚开始他们说是去上面开会了,可是又没出任务,开什么会啊?再说不都是大队长去开吗?什么时候轮到他去开啦!而且队里还有几个人也不在。
他慢慢的就察觉出不对来了,后来把齐伟逼到厕所里才问出来了。那个抽风的家伙拎着自己的衣角做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就是不说。他威逼利诱,恩威并施,坑蒙拐骗……才给套了出来。原来在他请长假这段时间,二队是出了任务的,虽然说队里并不只有他一个狙击手。但是与队员们配合最好的是他,这是不用置疑的。
这是一次夺回机密文件的任务。上面下的命令是文件安全带回,敌方全部击毙,一个不留。这伙人想从y省越境。因为涉及到国家机密,所以队里伪装成缉毒队,对外面的人说这是一次普通的缉毒任务。然后暗中使力务必做到全歼不留活口的样子。本来一切都按计划实行了,可是对方的狙击手十分了得,就算岳蔚民也刚能和他打成平手的样子。然后好几个兄弟都受伤了,而敌方再前进个一两百米就是边境线了。
然后宋光明为了让队员们不再受到对方狙击手的威胁和牵制,从侧面绕过去干掉了对方的狙击手。他也光荣的身中两弹,有一颗子弹还有几毫米的样子就撞上了他的心脏。医生好险把他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其实最庆幸的是队里没有人死亡,而且任务也完成了。
看着齐伟笑的那个样子,岳蔚民觉得一阵酸意涌上鼻尖。他强忍着微微侧开脸,不想他们看到自己哭的样子,他们都是好样的,他们都不需要眼泪。自己不因该用眼泪来回报他们。他强笑着说:“对不起,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了。我……”齐伟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唉,岳蔚民你怎么了?诶,别走啊,你去哪啊。”齐伟正准备追上去,岳蔚民又折回来了“队长和兄弟们在哪个医院?”齐伟被他吓了一跳“就就就咱们军区医院啊,”岳蔚民丢下句“给我请假”就跑了。齐伟在后头追“还请假啊!你饶了我吧!”
进医院前,岳蔚民先到医生那里去了解了大家的情况。然后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有笑着骂他的,又拉着他说话的,又说他不仗义要宰他的。热热闹闹的,一点也没有生分的样子,岳蔚民的心结慢慢被打开了一些。他觉得都是因为自己他们现在才会在这里,如果自己没有请假他们就不会有事。而自己之所以请假,也是前世的自己造成的。他深深的觉得愧对于这些战友,这些与他一起出生入死,一起经历了钢铁与烈火考验的兄弟们。他们是岳蔚民可以放心把命交付给他们的人,当然他们也是一样的。想到这岳蔚民就更觉得只顾儿女情长的自己可鄙。
军队真的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军队也从他身上拿走了很对东西:冷漠,自私,残酷……军队也给了他很多东西:朋友,兄弟,信仰……还有他的宝贝,他的至爱,这些都是军队得他的财富,这是一笔巨大的宝藏。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却不知道其实他早就已经在享受这些了。不过还好,现在还来得及。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除了宋光明,所有的人他都去看过了。当他们得知他还没有去看宋光明时,就把他轰出去了。一个一个贫嘴的说:“我们都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也知道你是记着兄弟们的。可是他毕竟是老大是吧!咱还是要搞好上下级关系不是,不然到时候他看见你连我们都看了却不去看他,给我们小鞋穿就不好了。我们可是大脚。”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岳蔚民慢慢的走到宋光明的病房外,他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好,他们知道自己不好意思,尴尬。他们不怪他,他们都体谅他。但是他们也不希望他继续这样下去,宋光明的性子他们都是清楚的,所以才放心的让他去。他们都知道那个话痨队长其实是最心软那个,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两句好话就能哄好。他们都希望兄弟之间是没有什么误会嫌隙的。
窗户是开着的,可以看见外面的医院绿化。军区医院种的树都差不多的样子,不是枫杨就是银白杨。银白杨叶子已经掉过了,现在树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片。天气还好,今天阳光也挺好的。宋光明在床上睡着,床边的输液瓶里液体一滴一滴的滴下来。岳蔚民看了好一会才进去,轻轻地坐在床边,宋光明没有醒。他看见自己的队长脸上已经结痂的细小划痕,人瘦了好多,这些应该是树枝划得吧!嗯,也有可能是树叶,上一次自己就被树叶给划伤了。流的血比被树枝划伤还要多。他的手上缠满了纱布,胳膊上也缠了。这些都不是重伤,他看向宋光明的胸膛。
“噗……”岳蔚民傻傻的看着自家队长刚才还睡的像是打了镇静剂,下一秒就笑的打跌,还差点带歪针头的样子。他的脸慢慢的就黑了。宋光明用他包满纱布的手求饶“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就想给你开个玩笑装装诈尸什么的。谁知道你这小子这么有耐心,在外面站的我都要睡着了。然后你就坐着,我正在酝酿情绪呢!你又开始左看右看得了。我就实在忍不住了。”看岳蔚民抿着嘴不说话,话痨队长继续解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