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尿,洗了手,回头想离开卫生间时,不经意间一眼瞥见某个便盆里好象有个东东在淋淋漓漓的旋转水流中打转儿——恩?本来肖子鑫就喝得有点儿大,也没太关注,管它什么呢,又不是茅台。走!
可是,慢!
肖子鑫已经走出去了,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推开门走了回去。不是自己刚刚双手恭恭敬敬献给两位领导的名片?心里这么疑惑着,人已经重新站在了尿盆前,一手扶墙,眼睛定睛再看那东东……白色的,上面好象印着字,还有花花绿绿的装饰和电话号码……
肖子鑫另一只手便下家伙了,他明明白白已经确认那是一张名片无疑,而且大致已经在心里确定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以上是自己的那张名片。
我靠!
等到从尿水(当然了,只是少部分尿的残留物,其余部分应该是自来水)里疑疑惑惑捞起那名片送到眼前一看,肖子鑫悲摧了!
正是自己的名片。虽然肖子鑫此时还无法准确知道这张倒霉的名片究竟是怎么落到与尿为伍这种悲摧地步的,又是两个处长中哪个该死的家伙顺手扔在这里的,但是有一点是基本可以认定了,那就是刚刚还跟自己笑的那两个官员之一趁上卫生间时有意无意顺手丢在了这里的。
捞起名片,呆了一刻,肖子鑫脑袋里响了一声炸雷。
肖子鑫回头四下查看了一圈,有点儿不甘心,他潜意识里可能还希望再看到另外两张名片的,可是没有。
只找到他的那一张,在省城,尤其是在这个大酒店,肖子鑫唯一认识的人也只有自己跑前跑后又是订酒店,又是订桌,订菜订酒,一心一意为之服务的那两个处长,看来,td官太小了——不,在悬圃县机关干部和老百姓眼里可能还算个人物,可是到了这里根本就“狗机巴不是”(高县长语)!
哦呵呵,唉!肖子鑫心里还透明白啊,要扔怎么着也应该扔三张才对,可是他只找到了一张,另外两张,因为一个是县长,一个是主任,人家还算个官,留下了,而自己只是个秘书,官腔学舌的,狗腿子,所以人家领导同志当面收下已经是个奇迹,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留下也没用就必然要享受卫生间尿水这个级别的待遇了。
肖子鑫怎么回到包间的,酒桌上后来又是怎么表现的,肖子鑫自己都不记得了。
真是刺激人啊……
气愤填鹰,肖子鑫心里真是恨死了两个狗眼看人低的王八蛋!然而他也只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还跟个没事人似的笑脸相迎,笑脸相送,心里却是当官以来受到打击最猛烈最厉害的一次,其伤害远远不是皮肉那么容易治愈,而是一种痛切骨髓的……寒冷……
直到把那两个孙子送走,肖子鑫的一双眼睛还是傻愣愣的,也正是这次遭遇让他理解并痛下决心:nnd,老子将来一定要当大官!
当秘书、当科长还远远不够,一定要当主任、县长……甚至于大官,只有那样,才会象个“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