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鑫处于风暴中心,的确是起到了许多关键性作用。
他本身是主要领导之一,同时他对于家乡悬圃县的地理环境、人员比较熟悉,当公安局长时又经常在下面跑,所以这次很多经验和能量都及时发挥优势,表现出色……
苞米地太大,进去之后互相通知很困难,要想互相达到配合默契,互相监控通知更是难以做到。即或20000多名武装警察和群众撒入在这样广袤的地域内,也难见踪影。即使抓人的人走到了石二哥身边,只要藏匿在茂密草丛中的石二哥一动不动,只差一步也看不见他——真真是天苍地茫,人欲伏之,天却匿之,有如大海捞针一般!
何况,石二哥从小就在当地长大,对周边地形地貌了若指掌,深谙生存之道,随着搜捕行动逐渐展开,警方很快意识到他们的对手不仅残忍,而且非常狡猾,由于石二哥后来又在这一带收生猪、贩卖猪肉,对这里的沟沟坎坎,他闭眼都知道在什么地方。
抓他的人在明处,他在暗处,昼伏夜出,蛇行鼠步,短时间内要发现他,谈何容易?
对此,刑警们和群众深有感触。
苦与难可想而知。
其实,真正的案件侦破工作决不像小说电视上那样引人入胜。破案也不可能单靠人海战术和运气,任何一个罪犯都是在社会生活中作案的,因此他也就不可能不在社会上留下蛛丝马迹——就在大搜捕的同时,最有效也是最枯燥的办法也在同时进行,就是排查,大量走访调查和循线追踪。
山里的每一个地形,哪里面能够藏人,哪里面不易被发现,可以说石二哥很清楚。指挥部根据石二哥这个有点特殊的罪犯特点,和现行他不可能逃离而依然在警方大包围圈之内的实际情况,制定和及时调整了种种抓捕方案,及时下传,做到人人心中有数,一直跟森林和庄稼打交道。
肖子鑫让他们确信:石丁
午夜,大雨如注,电闪雷鸣。
石二哥仍无踪影。
借助天然屏障以及对地理环境的熟悉,犯罪嫌疑人石二哥与警方展开了周旋。乡镇以下虽有村委会,设有支书、村长和治保主任一干人马,却算不得一级政府,多半仍属自然村的负责人。也不算国家官员,没有工资。既非旧社会宗法家族的族长,也非民间组织的社团头头。一般说来,是各村各乡公推产生,**选举。
过去办理处置些上级有关的事宜,如催缴公粮,抽派民工,呈报案件,传达告示之类。如今也为村民大事小情操心。
命案发生后,这些人发挥了作用,既积极向警方提供石二哥的个人情况和线索,派人派工,协助公安机关带路,也组织村民们配合搜山,又在后勤保障没有落实之时号召妇女们家家户户关心警察、预备役的衣食住行,而权力毕竟是个好东西,运用之妙,存乎于心。
比起前两天,声势更大了。
“村民们注意啦,村民们注意啦!大家伙儿都听着,大营和巴豆那边发生了杀人案……”
远山偏僻的村子里,近日经常从大喇叭里传出这样的喊话声。尽管已经进入信息时代,但这种自五十年代以来——尤其是文化大革命更将这种在中国东北广大农村推到极致的有力宣传工具,依然在发挥着作用。改革开放后,上级精神,领导讲话,土地承包,计划生育,诸如此类的国家、村里新闻杂事都会随时随地通过它进行“发布”。
即便是找个人,张三李四,有时也不用电话而顺手搬开关喊几声,它在那些依旧封闭的全体村民心目中具有某种权威性。
现在,它喊话是告诉村民们上山下地要注意,号召大家积极协助政府,随时随地发现和报告发现的可疑分子和情况,提醒一旦有什么可疑人,不要轻易对抗,而要及时报告政府。因为谁也不知道石二哥要往哪里跑,他们有可能要面对的是杀人屠夫。
一听说悬圃那边杀了那么多人,并有可能朝这边跑来了,村民们炸了窝。
大喇叭里,村支书们根据上级指示精神,创造性地进行发挥,号召全体村民拿起手边能找到的“武器”,不管是粪叉子,还是铁锹三齿子,协助悬圃县公安局也就是协助政府抓住这个坏蛋,以免有人再受伤害。
支书以身作则,离开麦克风后顺手操起一把三齿粪钩子,率先冲出门去。赤手空拳的村委会和村民们纷纷去抓起锄头、镰刀、扁担和钉耙,还有猎枪,然后好像三几年打小鬼子时一样,成群结队离开家门去迎敌,乱哄哄向村外涌去……
如果石二哥这时候让他们碰上,说不定会被砸成肉酱。
可惜,石二哥没露头。
天擦黑时,立功心切的个别村民都等得不耐烦了。
“这小子咋还不往这跑?”
“真要来了,我灭了他!”
“哈哈!可别,那你也犯法了,跟他一样。”有人哄笑。
“犯什么法?”
“杀人犯呗!”
“得打昏他,捆起来交给政府!”
作为第二层、第三层包围圈的邻近城市北疆、东江、西江、岭南、大河、东大、东风、四平、长春等地公安机关以及辽宁省的马甸、将仁等地,在案发当天即全力以赴协助设卡堵截。然而三四天过去了,仍一无所获。只在密林中找到了不知什么人吃过的火腿肠皮和留下的新鲜大便。
还发现有几处看山人用木头和杂草搭建、曾用来吃饭和休息的地瘖子,但没有任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