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善解人意,淳朴善良,姐妹三个都跟她们的母亲一样勤劳能干,心灵手巧,不仅会开车,还会做衣服,在小镇上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姑娘。
周晓燕除了拥有青春和美丽外,还拥有令同龄人羡慕的一份职业。
她的父亲是山东人,饥谨年代跟随上辈人逃荒来到大山深处这个叫露水的地方落地生根。尽管没有职业,但生存能力非常强,无论给林业局出苦力,还是开荒种地,都是一把好手。母亲起早贪黑在家给人做衣服,操持家务,夫妻俩勤俭持家,几十年下来日子过得富足而有余。
周晓燕高中毕业后,先跟母亲学了一年剪裁手艺,但很快她就发现,如今山里人自己花钱买布做衣服的人已经越来越少,都喜欢去城里买时髦的成衣穿。这个问题困扰着年轻的周晓燕。她是个有志向的姑娘,不想像母亲那样给人做一辈子衣服,而且在家里给人家做衣服也太累,又寂寞,经过思考,她跟父母提出要买一辆车,当个女出租车司机。
这无疑是一个大胆的设想。
当时,露水镇刚刚出现出租车神气而孤独的身影,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子要开出租车还是件新鲜事。父母一合计,做衣服挣的钱加上爸爸的收入,家里共攒了四万来块钱,不够,但为了女儿的前途,又找亲戚朋友借了两万多,然后父女俩去省城把车买回来了,周晓燕在人烟稀少的大山沟里总算有了一份不错的职业,成为露水镇第一批开出租车的人,收入也挺好。
到周晓燕昨天突然失踪时止,她刚刚开了不到两个月的车……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她生命的太阳会在1月24日突然陨落!
据刑警大队长副大队长杨强和当地派出所了解,她父母把女儿的所有情况和有关失踪前的一举一动会都记忆犹新:昨天早晨五点多钟,周晓燕就起来了。
先去了趟后院的厕所,咝咝哗哗心平静气地蹲着撒了一泡隔夜的黄尿,回来洗了脸,刷了牙,吃了点浆子油条,这时天还没亮。然后又拿着抹布到院里擦车。自从家里给她买来这辆崭新的红色奥拓小汽车,周晓燕喜欢得不行,心里就象灌满了椴花蜜一样甜,放飞着她心中美丽的童话和梦想。
每天出车回来不管多么晚她都要把车擦拭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就像她人一样。这些日子白天开化晚上冻,她停在院子里的红色奥拓车上面漂了一层小清雪,轮胎等处也冻上了冰坨坨。她拿着鸡毛掸子把车顶的小清雪扫了扫,母亲则帮女儿把车轱辘底下的冰抠掉,娘儿俩就象爱惜自己的眼睛一般爱护着这辆承载着她们全部希望的出租车,即使在大街上闲遐等客时周晓燕也会精心地擦拭它。
忙碌完,周晓燕像往常一样去自己住的屋抓起小皮包,边往外走边习惯地回头说:
“妈,爸,我走啦!”
“走,小心点啊。”妈妈在后面伸出脑袋关心地叮嘱。
“知道了。”回答声早已出了屋门。
母亲跟出来,看见女儿屁股一歪,就坐进了车里。不一会儿,车屁股后头就轻轻喷出了一股淡淡的蓝烟儿,在雪地上碾出两道黑乎乎的车轱辘印驶出了大门,驶上了胡同十几米外的小镇大街……
母亲一直在后边望着,父亲也走出来,看看车要拐上大道了,喊了声:
“慢点开——!”
女儿没有回答。
老周习惯地低头跺跺脚上的雪,又回头看了看,两口子进院了,推上大门。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时有一个人——一个身材高大、体格粗壮的男人正在从一百多里外的大国县城搭乘一辆早班的长途小客车赶往仙桥,又在那里登上省城开来的快车,前往露水镇。他们当然更不会知道,自己女儿如花似玉的生命和这辆编织着她美丽人生的红色出租车已经从那一时刻起进入了她十八岁后猝然凋零的倒计时。
整整一上午,活儿不错。
别的出租车有的开着空车在道上来回溜着,就是拉不着活,有的干脆停在东山市场、商店、道边或火车站前的坎下守株待兔,可周晓燕一趟一趟跑得挺欢,来回基本都不落空。如今这个时代,人缘有时也是经济效益。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周晓燕看看活少了,想回家吃口饭再出来。可还没等她转舵,又有人来租车,说去清水河林场。她问给多少钱?两个农村女人看样子是外地来收山货的,说给二十块钱。周晓燕说,少了三十不走。
“三十?”两个老娘们对视一眼,直看摇下车窗的周晓燕,说“老妹儿你就别‘忽悠’俺俩啦,跟你说,这趟线儿俺们常来!”
周晓燕说好几十里地呢!
“好几十里地也不能张口就三十啊!”老娘们嘴露黄牙,似讨价又似椰愉地说。周晓燕坐在车里瞅瞅那两人,问:“那你们说能给多么钱?”
“二十五!”一个说。另一个却一拉同伴的衣襟,斩钉截铁:“二十!咱哪趟来不是二十给咱送去?!”说着给同伴递眼色,同伴也就改口说二十!
“二十不走。”周晓燕说。
“不走拉倒。”
两个女人扭屁股奔旁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