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你先别去了,立即部署刑警大队长所有人员封锁全县所有娱乐场所、火车站、长途汽车站……”肖子鑫叫住安心,让他马上安排人查找徐小权。
“好,我明白!”别看安心平时嘻嘻哈哈,大大咧咧,一旦有事,还真是好家伙,他转身匆匆而去。
……
看守所的确是出事了,而且这事出得挺蹊跷,在调查枪杀税务局长(事实是要杀苏大头)大案要案之前,在调查金老八涉黑案时已经对他的一些手下采取了必要措施,这既是肖子鑫的一着好棋,也是从外围迅速打开金老八案的一个突破口。而这个徐小权,正是肖子鑫决定拿下金老八的最好的一个证据确凿的人。
现在好了,案子马上就要开审,人却突然跑了,而且跑得莫名其妙!
肖子鑫带人赶到看守所时,第一个命令就是让看守所长汇报工作,然后下令撤职查办……
肖子鑫他们这些县公安局领导看到的事实是,徐小权确实是跑了,跑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看守所长哭丧着脸解释说,徐小权有病,他是让人看着他去看病的,没想到他就跑了。
“那你的管教呢,人呢?”
这个徐小权,早年自命不凡地跑到几千里外的泰山做起了和尚。但他生来就耐不住寂寞吃不成素,90年代又还俗回家,还娶妻生子成了家。
在县里,徐小权是个不会种地不做生意的“二流子”,在煤炭企业云集、破产工人下岗的桦皮镇,日子过得七裂八碎。
不过曾经在寺院里走过的徐小权,不愿荒废一技之长,后来慢慢开始装神弄鬼操起“跳大神”的行当。一知半解的“三脚猫”终难以薄技糊口,但徐小权跳大神没跳好,却得了个日后闪闪发光的“法号”——老仙台。
这些年来,悬圃县社会治安越来越复杂,黑恶团伙激增,冒险参与各种违法犯罪的人员不少,徐小权抓住这个机会暗中成了公安机关打击犯罪的“线人”,混上了半个吃公家饭的,每月都或多或少地能从刑警大队拿到一笔“特情费”。
认识徐小权的人都有这样的评价:没多少文化,但一点不笨。从此徐小权似乎走上了正路,他举报很尽心力,有时也很铁面无私,老仗母娘上粮库偷玉米曾被他告到公安局,吃了半年官司才放回来,结果是老婆跟他离了婚,唯一的宝贝儿子也带走了。
不过这徐小权也就是道行不浅,老婆一走,正中下怀,女人在他的生活中历来不是什么稀罕物,从来没有缺过,本是对他恨之入骨的媳妇,不知当初是怎么被他巧舌如簧的嘴如何鼓动的,不到两个月,又带着孩子回到了他身边,且仍同过去一样知疼知热地守着他和他的穷日子,不再有半句怨言。
除了无私,哪家超计划生育啦,什么人生活作风有问题啦,领导干部进歌舞厅泡小姐啦,诸如此类的事都不能瞒过整天东游西逛、耳目却像雷达一样不停搜索的徐小权,难逃他的法眼。
为此徐小权很得了一些部门的奖金。再说经常跟在公安局的人后面,瞧得起的人也多了,人前人后也算有了点起色。
如果照着这个路子走下去,徐小权虽然混不出来,但大约也是他最好的生活方式了。
对于公安局来说,用徐小权做耳目是废物利用。但是没多久,由于一个偶然事件,这种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开始颠倒了。
七八年前的事,那次徐小权受人之托,有求于原刑警大队长阮涛。但阮涛未把徐小权当回事,不给面子。徐小权收了人家钱,又当面拍过胸脯子,不好向人交待,便下了狠心,一连7、8个晚上守候在一个阮涛家的门洞里,观察夜色中有谁上门。凡是他认为是上门送钱送礼的犯罪嫌疑人家属,等人送完礼,他突然跳出来装神弄鬼,逼送礼人说出实情……
没多久,掌握了阮涛受礼纳贿且替人消灾解难、违法乱纪事实的徐小权,大着胆子上门敲诈起来。
呵呵,你说这胆子有多大??
当然,一开始也只是让这位刚上任不久的刑警大队长办点托人情的事。更让人没想到的是,阮涛当时还真吃他这一套,虽然阮涛想一枪崩了这个狗杂碎,但是考虑到这个人实在是太阴,惹不起,毕竟打死个人不是小事,阴短在人之手,素以“厉害”出名的阮涛也不得不吞下一口闷气,不办也得办。这样一来,他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从此以后相互也有了一些面子。
于是徐小权“路路通”的名声,慢慢地像“蘑菇云”一样,在桦皮一带乃至全县升腾起来。
为了“妖魔化”自己,抑或为了吹嘘自己如何能量不凡,他向人夸张地说,自己坐在家里炕头上一算,就掌握了县里各部门一些关键人物身上最怕人知道的“病”。反正这事成了徐小权的成名作,怎么帮他吹嘘的都有——你想想,刑警大队长阮涛、后来又当上了副局长、局长的阮大哥是谁呀?这样的人他都被“拿下”,徐小权是白给的么!
不是神人是神马??
民间还有多种版本。一言以蔽之,徐小权从装神弄鬼到协助公安机关探听虚实和情报,再到协助阮涛完成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打击犯罪活动的任务,拿到手了不少钱,也完成了由豺狼蜕变成虎豹的过程。后来有了数码相机、摄像机等等高科技产品之后,对于这个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