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排字,刘重光一下子就笑了,这娟秀的小字写得神采飘逸,比起这幅具有先知效果的画,其灵气有增无减,他正细细看着,看会不会再起什么变化的时候,纸上无端端落了一滴水,一下子把笔墨都晕染开来,紧接着是第二滴。
刘重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是佛,却发现这山野间的雨来得突如其来,一下子就“哗哗”得下起来,他还没想好是走进去还是推出来的时候,忽然头顶的雨停了,可是耳边哗哗啦啦的雨声依然不绝于耳,他抬起头去看,不知合适自己头上多了一把飘在空中的雨伞,木制的伞架,上面刻着小小的经文。
刘重光接过雨伞,打在自己头顶,冲着空气礼貌的掬了鞠躬,微笑的点点头,反正他是无聊之人,打着伞,吹着山野之风,享受着点滴之愉,又何曾不是一件美事!他自然是怡然自得,惬意无比。
过了一会雨势还不见停,刘重光倒是不着急,就是他看着院子里的画被这忽然吹来的一阵雨都淋湿晕染了不觉有些可惜。摇了摇头,冲着前方空无一物的长廊轻声喊了一句:“你的画都淋湿了,还不来收拾吗?”
刘重光一喊完,本来通向内阁那条空空如也的走廊,忽然在空气里慢慢的扭曲转变,转眼间就突显出一个人鹅黄色的身影来。来的是位眉清目秀的姑娘,她就站在走廊挨着院子的这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院子里打着伞的刘重光,眉宇间说不出的清新明丽,五官虽不是极为出众,但是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灵气,叫人看了第一眼忍不住再看第二眼。
穿鹅黄色衣衫的姑娘正挽着自己的袖子,靠在长廊柱头的一边,对刘重光说:“想不到有人比我更加心疼那些消遣的玩意儿,哈哈。”
刘重光认死理,素来没有和女人来往的经验,这梦境里无端端蹦出来一个姑娘,可能是他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大的难题,他思索了一阵顺着对面女子的话接了下去,“这,你平时画画消遣?”
“我平时看别人画画消遣。”鹅黄小衫的姑娘沿着走廊走到了院子中间来,刘重光刚想要把雨伞送还给她,却发现姑娘这随手一挥,瓢泼大雨,立刻变成了绵绵细雨,然后一溜烟消失的没影,随即一并消失的没影的还有满院子狼藉的画卷,眨眼间偌大的院子之中就只剩那条涓涓细流的小渠,鹅黄小衫的姑娘,还有不明就以的刘重光。
“这画呢?”刘重光随处看了看,确定刚刚还在面前的画卷都消失不见了,这姑娘手脚可真麻利。
姑娘笑了笑,“我都说了自己平时喜欢看别人画画,这些也都自然不是我的,借给你看完了,我自然要送回去的。”姑娘脸上若有若现的梨涡异常可爱,“你呀看起来跟地界的人差不多,一点也不像一个修炼道法,长足升仙的人。”
刘重光呵呵一笑,他知道自己身上总是缺乏一些灵气,眼前这个姑娘要这样说他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最起码,在他自己眼里,和这姑娘所言的差不了多少,他随即拱拱手说道:“烦请姑娘告知姓名,在下好称呼。”
“也罢,我这个当住主人的这般唐突还应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流星儿。”流星儿一笑,眼弯弯,嘴边小小的褶子,摸样邻家得不行。
刘重光也客客气气的介绍自己,“流星儿姑娘你好,我是刘重光。”
流星儿撅起自己的小嘴,“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要不我请你到我家里来干嘛呀!哦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以前的家。”她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属于天界的人了,自己过去那个家恐怕也回不去了,不禁有些不动声色的难过。
“这里是哪里?你的家?”刘重光有些迷茫,可是他再不谙世事也能明白,这堂堂一个姑娘总不会住在寺庙里面吧?!怎么能有这么猖狂的事情,还真是为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
“说准确一点,应该是我以前的家,自从我来到天界之后,这个寺庙,我也只能在这样的幻境之中再遇见了。”说起来,流星儿倒是有些沮丧,不过这天界仍旧有所留恋,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放弃她的曾经,奔赴着前来的。
“来到天界?”刘重光仔细琢磨着这几个字,刚刚流星儿的那一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量稍大,流星儿好像刚刚没有否认她住在寺庙的事情,而同时她还透露出自己之前不是天界的人,刘重光想了想,觉得流星儿看起来年龄也不大,似乎自己这个猜测也成立,“你之前是住在地界的寺庙里?”什么时候地界的风气已经这么开阔了。
流星儿听了他的话,兀自愣住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忽然一下子就“扑哧”一下笑出声音来,这刘重光还真是笨的恼火,“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天界的人,也不代表我是地界的人呀。”她偏偏故意不说破,逗人的心意忽然起来,她就是要逗逗刘重光,看他究竟是有多笨,连这都看不明白,还真是辜负了听说的关于他这么多的传言。
“流星儿姑娘看起来不像是魔界的人?难道是冥界的?这鬼魂飘得可真远呀,都飘到我的梦里来了,哈哈……”刘重光说得非常刻意,他刚刚在很早之前就知道这定然不是普通的姑娘,可是他假装不知道,纯属试探一下。
这流星儿果断着急了,他再怎么猜测也不能把魔界或者冥界这样的地方胡乱安置在她的头上呀,流星儿小眼一翻,恨不得用手戳着刘重光的脊梁,她自有她自己这一份高贵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