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乾隆要处斩箫剑和小燕子的事情真不是啥秘密,三天前刚抓到箫剑的时候就张了皇榜大肆宣传,闹的京城人尽皆知、沸沸扬扬的,乾隆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事儿,恨不能抓到个人就说一通,这连公开的秘密都算不上,不然于皖凌也不会在闲聊中那样坦然地说出来。
紫薇和金锁之前毫不知情,只能怪这俩人平日里人缘太差劲了,一个跟她们聊天的都没有,消息闭塞到这种地步了。
负责监斩的人还是苦逼得在心中骂个不停的六阿哥永瑢,他就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最近怎么老是跟五阿哥扯上关系,这监视着处斩差一点成为自己嫂子的女人,这差事光得罪人了,一点油水都没有。
永瑢只知道这俩兄妹伺机进入皇宫是想要刺杀皇上,这是他听自己的幕僚说出来的版本,并不知道箫剑跟天地会的人有牵扯。
不过这一次他仍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上次去一个贵宾楼拿人都空手铩羽而归,丢尽了脸面,这次差事要是再办砸,不用乾隆处罚他了,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然则事情还是办砸了,上百个蒙面人拿着刀剑全副武装截囚,他带过去的一百精兵虽然训练有素,也没见过这样不惧生死、以命换命的打法,一时间慌了阵脚,乱糟糟间再看,小燕子和箫剑已经都被带走了。
林琳事先知道行刑过程中肯定会出事儿,收到消息一看,也果然出事儿了。不过这种情况也是他跟乾隆事先早就都预料到的,一应应对措施都已经安排好了,他冷笑了一声,没有丝毫的耽搁,立刻从骁骑营调集人手,命令全力捉拿反贼。
其实谁都没把抓几个小喽啰放在心上,这种炮灰死一个也没有少一个,只有把首领抓到手才算是真正治本的方法。
林琳没有管自己的手下能抓到几个外围人员,这种事情一向不好办,所谓的反贼把刀剑往腰里一插,蒙面头巾一拉,跟普通百姓真看不出来多大的差别。
这年头造反是一个高危险低回报的工作,大家都知道啥叫低调做人,深入了解“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基本路线,不是谁都跟箫剑一样骚包到喜欢动不动把自己的一萧一剑拿出来显摆的。
他自己独自一人来到了养心殿,此时永瑢还在焦头烂额处理烂摊子,没来得及禀报皇帝,于是林琳就把大体事情给乾隆说了一遍,末了,看一眼皇帝阴测测的脸稍,询问道:“需要儿臣开始行动吗?”
乾隆点了点头:“多带点人马,这群人真是胆大包天,京都乃是天子脚下,卧龙之地,竟然还敢做出劫法场的事情来,真是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一出这样的事情做出来,他的脸面丢到了整个大清朝,为了重塑威严,必须要严惩不贷。
皇帝本来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的,只不过这种事情一出来,他也没有了钓鱼的兴致,直接把鱼饵和鱼剁吧剁吧都砍了算完。
林琳领命而去,他早先就根据林璐的话确定了天地会一个小新据点的位置,只不过里面只有小猫三两只,并不是多大的收获,不过天地会中能被派来监视柳青柳红的人地位并不低,知道的事情也不少,严刑拷打之下,自然不会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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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剑这几天的日子并不好过,作为一个掌握着天地会最大人脉的草鞋人物,他被打得奄奄一息,几近昏死。
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垮了,但是他的精神并没有被摧毁,箫剑很明白乾隆在玩什么把戏,这是十分明显的引蛇出洞,不过天地会的统领没有选择,箫剑手里掌握着最为重要的人员名单,他的嘴巴要是被撬开了或者死亡了,对天地会的损失是很大的,伤筋动骨也不过如此。
他艰难地撩起了眼皮,看了一眼对面好整以暇坐着的人,积攒起力气问道:“你抓到多少人了?”声音并不高,沙哑到了极点,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喝到一口水了。
“白纸扇已经落网了,我刚杀了三个红棍。”林琳托着下巴对他勾起一个讥讽的微笑,“我听说天地会一共有四大红棍?也许他们的草鞋还兼职红棍?”
简直就是一网打尽全军覆没,箫剑听得暗暗苦笑,闭了闭眼睛方才道:“我应该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看在我帮你们除掉了一个大敌的份上,起码给小燕子一个痛快……她从头到尾都是最无辜的,在你把我抓到之前,她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
“这个就不是我能够做主的了。”林琳眯了眯眼睛,丝毫不为所动,“要不是她非要入宫当格格,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北京街头卖艺杂耍的小混混,怎么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对方已经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仍然不依不饶要讥讽小燕子贪图荣华富贵,箫剑咬了咬牙道:“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你又不是当事人,你怎么知道当初小燕子的苦衷?”
“我确实不知道这算是哪门子的苦衷,她的理由实在太牵强了一点。”为了害怕掉脑袋就直接不把真相说出来,当初有人高喊“格格千岁千千岁”的时候,小燕子不过大吼一句话就能告诉乾隆真相了,一句“我不是你的女儿”顶得上千千万万句“我不是格格”。
林琳无意再跟他扯皮,站起身道:“本来皇阿玛的意思是,在处斩所有天地会余孽的时候,让你前去监斩,也算是向天下人表彰一下你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