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永琪呆呆坐在凳子上,他的一手紧紧握住,指甲在手心里掏出血来,另一只手却轻柔至极地拉着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燕子。

金锁正是心焦如焚的当口,等了半天不见他反应,叹息一声,忍不住催促道:“五阿哥,千真万确,我家小姐是被冤枉的,求求您相信奴婢说的话吧!”

“闭嘴!”永琪心烦意乱,只觉得耳边一片聒噪,尖声叫了一次,愣了一下,看看手边的小燕子,脸上狰狞扭曲的神色才略略缓解,沉默了半晌,才叹息道:“那个毕竟是我的皇阿玛,你让我怎么相信他竟然会对小燕子做出这种事情?”

他虽然说着不相信的话,神情和语气都表明了他已经相信了。其实这段时间小燕子卧病在床昏迷不醒,请了多少太医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绝对不是普通的感冒病症,五阿哥也不是傻子,自然要觉得其中似乎另有蹊跷。

尤其两个月前,当初他派去监视漱芳斋的小太监暴病而亡了,虽然死状没有不对劲,五阿哥心中却隐隐觉得一连串事情未免太巧了一些。

此刻金锁把事情一说,五阿哥心中几个疑窦俱去,几乎没有任何怀疑就相信了她的说辞,他此时对这个说法感到抗拒,不过是难以相信自己崇敬爱戴的皇阿玛竟然这样下作罢了。

金锁也隐隐觉得他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见五阿哥神情恍惚,显然还没回神,便乖巧地在一边站着等待他想通,一句话也不再说。

她等啊等,站得腿都麻了,永琪才从凳子上一跃而起,眼中满带着愤怒与痛苦:“我明白了,你回去跟紫薇说,这事儿是我冤枉了她,我对不起她,改日我再跟她道歉。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给小燕子解毒,为了防止……防止皇、皇阿玛再想别的法子,在找到解毒方法前,我希望她能够装作我们关系仍然很糟糕那样……不要让别人看出蹊跷来。”

金锁连连点头,心中佩服他把事情想得周全妥当,急忙答应道:“好的,我会跟小姐说的。小姐也希望小燕子早日康复,五阿哥请您一定要想到法子。”

“我自己一个人力量有限,还要借助尔康尔泰帮忙。”力量悬殊太大了,根本就无从下手,五阿哥苦笑一声,“那个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金锁有意安慰他,想到主子和仆从毕竟身份有别,便把到嘴边的话强忍下了,只是道:“那奴婢就不打扰五阿哥了,您好好思考,小姐也会帮您的。”

五阿哥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勉强缓和了面部神情,对她疲惫万分地摆了摆手:“行,今天麻烦你了,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紫薇也该担心了,你先回去吧。”

金锁依言退下了,五阿哥再也挂不住淡然的面具,发疯一样扯着自己的头发无声嘶嚎,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脸上青筋爆出,浑身一阵抖过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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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康正在自己房间里给福尔泰肩膀擦药,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自己额娘的呼喊声:“尔康尔泰,快出来,五阿哥来看你们了!”

福尔康脸色有点发沉,他是因为跟着搀和小燕子的事情才遭了罪,举家受了牵连,不然要是得了紫薇,直接上报皇上,他福家不仅没有罪过,甚至还能得赏呢。

躺着也中枪就罢了,自从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后,五阿哥也竟然绝心绝情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过河拆桥,用完就丢也不过如此了。

这都多长时间了,他过了将近半年受人耻笑的日子,结果五阿哥现在才来,真是忘恩负义,太不够哥们义气了。

福尔康虽然这么想,却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跟最得皇宠的阿哥闹翻,因此一拍福尔泰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端着笑脸道:“走,我们一块出去。”

五阿哥明显消瘦了不少,脸颊都凹陷下去,神情冷落,头发肮脏杂乱,身上带着一股异味,显然最近的日子过得也不称心如意。

福尔康也听说了五阿哥的心上人,那个冒充龙女的小混混重病昏迷的事情,心中不以为然,却没有表现出来,面上满带着关切:“永琪,你怎么了?”

“进去再说。”五阿哥拉了他一把,闷头闷脑进了房间,并不急着说话,回身关上门窗,仔细检查了一番。

福尔康看在眼里,略有些上火,这算什么事情,我爹被你连累得撤了职,现在到处找关系送礼去了,仆从都散光了,院子里除了我俩兄弟就是我娘了,你这样子是防着谁啊?

他本来颇为不悦地,结果听五阿哥把事情一说就再也顾不上生气了,吓得浑身冒冷汗,沉默了很久才道:“竟然有这种事情?会、会不会是八阿哥诬陷皇上……这个人会这样够意思吗……”

这番话说得很有意思,要是林琳不是诬赖,那他们要对付的就是万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一不小心就折损进去小命。可要是林琳胡说八说,那么他们反倒要找八阿哥算账,这个对手可比皇上好对付多了。

五阿哥如何听不出来,抬头飞快看了他一眼:“应该不会,他跟小燕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跟紫薇也没有对立面,何苦为了这点事情绕这么大的圈子来离间我和皇阿玛?”

就这么一眼,福尔康感觉到了他的不满,赶忙补救道:“对,你说得没错。这事儿要真是八阿哥做得,那他就没必要告诉我们了,一直拖下去咱们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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